嘴,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她湿润的小狗眼定定地看着他,眼角下方有熠熠生辉的星星在发光。
虞泽问:“为什么不换一首?”
“我只会这一首。”她收紧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说:“是我母亲哄我睡觉唱的,是教会的曲子。”
虞泽顿了顿,问:“……你妈妈还在吗?”
“不知道……”她停顿了一下,轻快地说:“肯定死了,她又不会魔法。”
“……你想家吗?”
虞泽感到肩上的脑袋大幅度地摇了摇。
“我闻到了甜甜的味道。”她说。
“是拿破仑。”虞泽说:“草莓味的。”
“我喜欢。”
“嗯。”他说:“我知道。”
她在他背上安静了一会,又对他的喉结产生了兴趣。
虞泽说:“别闹。”
他摆了几次脑袋,都没摆脱喉结上如影随形的手。
“你去酒店是为了买拿破仑?”她趴在肩头望着他。
“嗯。”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不然呢?”
少女轻轻摩挲着他颤动的喉结。
“你还记得吗,你的命是我的。”
“记得。”
虞泽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她已经歪着头睡了过去。
他的嘴角不由浮现微笑。
开门回家后,虞泽打开鞋柜,想要把手中的银色高跟鞋放进鞋柜。
他看着满目的男鞋和放在最下面一排的童鞋,顿了顿,将高跟鞋整齐放进他的男鞋旁边。
他换上拖鞋,背着熟睡的唐娜往她的卧室走去,路过餐桌的时候,他顺手将拿破仑蛋糕盒留在了餐桌。
虞泽把她在床上安置好了以后,去拿了处理伤口的药品,再回到她的卧室想看人时,床上只有一床掀开的被子。
虞泽找遍客厅和其他地方,最后在他的房间里找到金发的少女,她屈膝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大床,双手抱着膝盖上的拿破仑盒子。
他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他在少女身旁的床边坐下。
“拿破仑。”她递出手中的蛋糕盒。
虞泽以为她是要自己打开,他解开上面的丝带后,看见盒壁上全是奶油,原本精致的草莓拿破仑在一路摇晃撞击下变得惨不忍睹。
“还吃吗?”他把上面的盖子取下,把装着拿破仑的盒子递给她。
“吃。”
少女接过盒子,用送的叉勺插进蛋糕,挖下一大块拿破仑。
她举着有拿破仑的叉勺,转头就伸给了虞泽。
虞泽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犹豫片刻后,低头吃下叉勺上的拿破仑。
“好吃吗?”她像个孩子,天真地问道。
“嗯。”虞泽点了点头。
她用叉勺又挖下一块拿破仑,这次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
她偎依过来,金色的脑袋正好靠在他的膝盖上,看着那头丰盈柔亮的金色波浪,虞泽回过神时手已经轻轻抚在她的头顶,她一动不动,温顺地接受他的抚摸。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盒子里的拿破仑,姿态优雅秀气,仿佛贵族在品尝精致佳肴。
拿破仑不大,她也吃了好一会。
吃完以后,她呆呆地看着空空的蛋糕盒,开始用叉勺刮盒壁上的奶油吃。
“你是怎么成为血腥魔女的?”虞泽问。
她低着头说:“活着,比她们都活得久。”
“……她们?”
“她们都死了……血腥魔女也死了。”她笑了一下:“只有我活下来了,所以我是血腥魔女。”
凌乱话语中隐藏的逻辑让虞泽的心沉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又认真地刮着盒壁上的奶油,虞泽看得心里难过,说:“明天再给你买。”
她从他膝上抬起脸来,定定地看着他:“真的吗?”
“嗯。”他摸了摸她的头。
“你对我真好。”她把下巴撑在他的膝上,抬着眼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轻声问。
“虞泽、蛋蛋、饼饼、鸡……”虞泽还没来得及捂她的嘴,她先笑了,虞泽从她古灵精怪的笑容上看出她在故意逗着自己。
她看着他:“愚蠢的人类、人力轿子……我的小爬虫。”
“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夜店。”虞泽说,他看了一眼她外套下面的吊带裙,说:“不要穿成这样一个人去夜店。”
“为什么?”她歪了歪头:“不好看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让他说不出来假话:“……好看。”
得到满意的回答,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雪青色的眼眸在婴儿肥的面孔上闪闪发亮。
“应该的。”她一脸骄傲。
虞泽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空盒子放到桌上,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干什么?”她迷糊地看着他。
“涂药。”虞泽让她坐到他刚刚坐的位置。
他在她身前单膝跪下,让她的脚可以落在自己的膝盖上,下一秒,她就把脚缩了回去。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