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温姑父都看了过来,“高山那边?”
高山之所以叫高山,就是因为那个生产队身处高山之间,庄稼难种,大多数都是放羊或者是养牛,离镇子远。
一大早出门,晚上才能到家。
“不行!”
温庆林放下筷子,“太远了,而且那边……一个女人要伺候一家的男人。”
也就是共妻家庭多。
小芳的牙齿在打颤。
小华更是红了眼,无措地看向表嫂。
表嫂闻言也不吃饭了,抱住姐妹一人哭。
听得温大姑也火了,“哭什么哭?这户人家好,就一个儿子,家里三头牛,十几只羊呢!”
因为庄稼难种,所以每家每户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多养家畜。
温庆林只觉得这家庭条件有些耳熟,“那人是不是傻子?”
温大姑含糊道:“傻子怎么了?能干活不打人就成。”
隔壁闹起来的时候,杜月兰他们刚吃完晚饭,正准备收拾。
温母第一个听见的,她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什么,晚上倒是吃得多一些。
“你们别说话,好像那边在吵架。”
温母让大家安静。
这一安静,大家都听见隔壁的声音了。
有人在哭,有人在骂,还有人在求。
杜月兰一下就听出这些人是谁了,哭的是表嫂和两个侄女,骂人的是温大姑,求人的是温庆林。
“出事儿了!”
温父赶紧往那边去。
“我也去看看!”温母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要太明显,当看见温庆平不赞同的神情时,她又改口,“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完就跑了,哪里还有生病的样子?
杜月兰扭头对温庆平道:“肯定是因为小芳的事。”
“十有八九,走,过去看看。”
温庆平一开口,所有人都跟着去了,温庆富走在温庆平身后,“大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他现在可听温庆平的话了。
温庆平看了他一眼,“拦着点爹,别让他说不中听的就成。”
“知道了,”温庆富立马跑到前面跟着温父。
温一伯一家也听见了动静,温一伯带着几个儿子赶了下来,和温父等人碰上,一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冷哼一声,然后扭过头。
“一伯。”
温庆平等人招呼温一伯。
温一伯的几个儿子也跟温父打了招呼,“三叔。”
“嗯。”
“嗯。”
两人倒是都应了。
本来嘛,长辈们的事儿,和小辈们无关。
“娘,我什么都听您的,就这个事儿不行!您要真把小芳嫁过去,我、我就带着她们三离开家!”
此时院子里传来温庆林的声音。
“有本事你就滚啊!我看你能滚多远!”
温大姑的声音中气十足。
温一伯越过温父先一步进了院子,“怎么了这是?庆林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别冲动。”
温大姑见两个弟弟带着小辈们来了,立马也不骂人了,就瘫坐在地上,在那大喊大哭。
“我的娘哟!我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你就这么来气我的是不是?”
“大姐、大姐,咱们消消气,”温父赶紧上前扶住温大姑,温姑父在一旁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只觉得丢人现眼。
“闹什么啊闹!有什么好闹的?”
“把我姑娘嫁到高山生产队去,我还不闹?那我就是个傻子!”
表嫂忽然高声尖叫起来。
“我也是傻子!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女人嫁给我儿子哟!这么多年了,”温大姑一个鹞子翻身,指着她鼻子骂,“一个带把的都没给我们家庆林生下,你怎么有脸在我面前吼的!”
“生不出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吗?你怎么不骂你儿子一句!”
表嫂这些年遭受了太多委屈,她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和两个女儿所受的一切全部发泄出来。
“这些年我和两个姑娘活儿没少干,一年也吃不上几块肉,你还嫌我生不出儿子?我生个屁!”
她往温大姑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杜月兰踏进院门就看见她发疯似的去拉扯温大姑,“你是也做娘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
眼看着温大姑的头发都被扯掉了许多,众人赶紧去拉,去劝,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温庆平让杜月兰带着两个妹妹,他也过去拉。
小芳呆愣地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叫骂声,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
院子里的人好不容易把人分开,小华却大叫着跑出来说小芳用镰刀割了手腕。
温庆平赶紧让温庆强去借牛车,他简单地给小芳处理了一下手腕,接着温一伯家的老一和表嫂与温庆林带着小芳去了卫生所。
“小芳要是出了事,我和温庆林的日子也别过了!你们再去给他找个生儿子的吧!”
表嫂恨恨地看了公婆一眼后离开。
看着小芳她们房间地上的血,温大姑和温姑父扶着墙坐下。
“那人虽然是傻子,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