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庆富他们确实没回家,从温大姑那里借到钱以后,二人就走夜路连夜去了县城。
这个年代,走路去赶集或者是去县里的人也不少,从他们生产队走路到县里,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二人到县里后,直奔筒子楼去找那位李哥。
李哥睡眼蒙眬的打开门,招呼他们坐下后,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水。
温庆富二人道谢。
接着把钱拿出来递给他,“李哥,你数数。”
李哥数了一下后,把多的那一百块多块钱退了回去,“只要六百六十块钱,你给多了。”
“啊?”
多了吗?
温庆富一愣。
温父赶紧接过那些钱,然后瞪了一眼温庆富,“这么大个人了,算钱都算不清楚!”
“李哥是实诚人,瞧瞧人家,多的钱一分也不收。”
温庆富嘿嘿一笑,给李哥猛拍马屁。
李哥笑了笑,提出两瓶酒,还炒了花生米下酒。
三人喝到天亮。
在温庆富父子迷迷糊糊之时,李哥笑着拿出纸笔和红泥,“咱们来写张协议,你们盖个手指印,以后也好有个说法。”
温父已经晕菜了,直接被李哥拉起手指盖了印,而温庆富则是自己傻笑着跟在后面盖下了手印。
“我、我以后进了运输队后,大、大哥就、就不能看不起我了。”
他打着酒嗝道。
“是是是,”李哥把欠条揣进兜里,“看你们醉得不轻,我去借牛车把你们送回去。”
于是当杜月兰和刘思诺在院子里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就有人把温庆富父子扶了回来。
“是有人把他们送到生产队门口的,”那人正好在村口放牛,就被李哥招呼着,请他把这两个人扶回家。
得亏温家就在生产队口不远处。
不然他一个人扶着两个还真怕出事儿。
“谢谢啊。”
杜月兰让温庆美给对方倒了一碗温水,请坐下对方歇会儿。
“我先把人扶进去。”
那大哥也是个实诚人,觉得家里都是姑娘,不好让她们扶着,于是自己把温父二人扶进了房间。
温母把他们的房间门锁了,所以温父就和温庆富睡在一起。
“坐下歇会儿吧?”
见那大哥满头是汗,喝了水就要走,杜月兰连忙道。
“不了不了,我还要放牛呢。”
大哥一挥手就大步离开了。
“这人家就住在柳二娘他们家后方,也姓柳,和柳二娘他们家是亲戚,不过这家就老实多了。”
刘思诺跟杜月兰说起这位大哥家里的事儿,“我们都叫他柳哥,他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也没姐姐妹妹,父母走得早,家里就简简单单的一家三口。”
指的当然是柳哥和他的媳妇儿孩子。
“反正队里的人有点什么事儿,需要拿钱找人办,几乎都找他。”
因为这个人实诚。
温庆美也凑过来道:“他人好着呢,柳大嫂也好,还有那个谁也不错。”
“哪个谁啊?”
刘思诺调笑道。
温庆美脸一红,在杜月兰好奇的眼神下回着:“就是柳聪军啊,他人其实挺好的。”
“柳聪军?柳哥的儿子?”
“对,”刘思诺点头,“今年十四岁,长得可高了,模样也好,你都不知道,好些人都以为他到了年纪能结婚了,不少人来打听呢,结果人家才十四岁。”
杜月兰闻言盯着温庆美笑,“那可是你大侄子。”
“我知道,”温庆美轻哼一声,“就是看他比队里其他小子好而已。”
“确实,人家家里教得真不错。”
刘思诺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配他。”
几人在院子里八卦,而此时温庆娇因为扭了脚,被记分员喊回家,她忍着疼扛着锄头往家里走。
正当她一头汗蹲在地上不动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怕挡着人路,温庆娇擦了擦汗,准备移到路边去,结果一只手上前扶起了她,“忍着点。”
温庆娇一惊,转过头就对上柳聪军那张俊脸,明明才十四岁,却已经褪去稚嫩。
“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这样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柳聪军见她不愿意自己扶,于是接过她手里的锄头,“你把着锄柄。”
就这样用锄头做助力,拉着她往前走。
温庆娇垂下眼,默默跟上对方的步伐。
把她送到家门口,柳聪军就离开了。
温庆娇松了口气,扶着墙进了院子。
而原本走了一段路的柳聪军回过头看她,却只看见一点衣角没入院子。
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怎么弄的?”
杜月兰正在帮温庆娇抹红花油,这是温庆平买回来放在厢房的。
“踩滑了,”温庆娇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得注意点,你年纪小,正在长骨头呢。”刘思诺说。
“那我呢?”
温庆美好奇追问。
“你更小,骨头也更脆,要是不注意弄到骨头还不去卫生所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