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诺见今天有太阳,于是把家里的棉被全部拿出来晒,刚把最后一床晾好,就听见院子外有人说话。
其中一道声音还挺陌生。
刘思诺从棉被旁探出脑袋,正好与院门处探头的杜月兰对视上了。
“哎呀!”
“呀!”
二人先是一愣,接着一惊,然后在温庆平疑惑的眼神下冲到一起抱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
刘思诺看到杜月兰又惊又喜。
“我嫁给他了!”
杜月兰挽住她的手臂转头对温庆平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和红果最要好的小学同学!”
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刘思诺又忽然转学,所以便失去了联系。
“要不是你脸没什么变化,我都没认出你来!”
刘思诺拉着她在院子里木凳上坐下,“你居然是咱们队里的新娘子,温大哥结婚那天,我去舅舅家了,不然我就能早一点看见你!”
“你也没变化,”杜月兰捧着她的脸细细看着,“我记得你眼角有一颗红痣,瞧,就在这!”
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叽叽喳喳在那说个不停,温庆平也没去打搅,而是识趣地出院子在附近溜达去了。
他一走,刘思诺就贼兮兮地看着杜月兰,“我小时候还想让你做我嫂子呢,结果你成温大哥媳妇儿了。”
杜月兰脸一红,“缘分呗,你呢?和李子怎么样了?”
李子,是小时候刘思诺常说的一个小男孩,因为姓李,所以刘思诺一直叫对方李子。
“我十三岁的时候,”刘思诺脸上的笑意散去了几分,“他就和镇上一姑娘订婚了,现在娃娃都三了。”
“啥?”
杜月兰顿时也跟着变了脸,“他不是说这辈子只娶你吗?”
“孩子时候的话,都是过家家的时候说顺口的,他比我大四岁,懂事比我早,知道自己对我就是对妹妹的感情。”
刘思诺深深吸了口气,“反正我跟你说,他现在头发都没多少根了,和他爹一样,成了个秃头!我喜欢的早就不是他了。”
“咿,”杜月兰赶紧甩头,“过去了过去了,咱们找个不秃头的!”
“对对对,”刘思诺又眉开眼笑起来,拉着杜月兰问起潘红果怎么样了。
“她两个哥哥当兵后,家里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性子和小时候也没什么变化,这些日子她家里一直在看她相看人家呢。”
“两个哥哥都当了兵?”
刘思诺惊讶。
“对,”杜月兰点头,“不过潘大哥在北边,潘二哥在西南边。”
“那隔的还挺远。”
“是啊,几年才回来一次,一次也待不了多久,”杜月兰再次点头,“我娘就说要是我哥哥去当兵,她一定会舍不得。”
“是嘛,”刘思诺也说起自己的事儿,“不瞒你说,我爹娘也开始为我相看对象了,见了两个人。”
“怎么样?”
杜月兰好奇地问。
刘思诺摇头,“第一个男同志的娘,嫌我太瘦,说我没生儿子的命,我爹娘还有大哥一听这个就炸了,没让我再见第二次。”
“该!什么人啊!”
杜月兰气得脸都红了。
刘思诺轻哼一声,“也不看看她儿子啥样,比我还要矮半个个头呢!”
闻言,杜月兰立马让刘思诺站起身,小时候刘思诺就是三人中最高的,这一比,刘思诺还是比她高一个头!
“我和红果差不多高,”杜月兰比划了两下,“看来这么多年,我们还是长不过你。”
刘思诺扑哧一笑,“我像我娘,我娘个头也高。”
当然她爹也不矮。
她拉着杜月兰坐下继续说第二个相亲对象,“第二个还巧了,你也认识,是我们班一个男同学,叫费太勇。”
“我记得我记得,”杜月兰听见名字就想起来了,“他常说,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他勇敢。”
因为费太勇性子比较软。
“他现在和小时候一样,不,应该说比小时候的性子还要软一些,”刘思诺叹了口气,“而且他娘在几年前就没了,现在家里是后娘,一心想让他做上门,我们家没打算找上门的,就委婉拒了。”
“性子太软,家里又有后娘,就算不做上门的,那性子也护不住媳妇儿,还是算了,”杜月兰摇头。
“是啊,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刘思诺嘻嘻一笑,抱住她的手臂,将下巴搁在杜月兰的肩上,“真好,我们又见面了,改天我们一道去找红果,看她能认出我不。”
“当然可以,”杜月兰应着,又问她,“你那会儿转学到哪里去了?”
“我姥姥家,她在县城旁边住着,”刘思诺直起身道,“我爹娘就想让我多去陪陪她,因为她最疼我,那几年身体也不好,所以干脆让我转到县里念书,还没开学就把我送过去了,我连跟你们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杜月兰抓住她的手,“现在好了,我们在一个生产队,又可以天天腻在一起了。”
“是啊是啊。”
温庆平在外面溜达了快一个小时,正想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