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是抬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端静公主:“公主,可是奴才做错什么了?”
“你话太多了,嬷嬷。”端静公主像是受不住郎嬷嬷的眼神似的,微微侧头避开了她的目光,继续道,“念在你尽心尽力伺候我的份上,我会让二嫂他们回京的时候把你也带上的。”
“公主您可不能这么做啊。”郎嬷嬷一听说端静公主还要幼双把她带回京城去,当下道,“您明知道奴才在京城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当年如果不是和公主您来蒙古的话,奴才也不至于连自己丈夫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奴才知道,平日里奴才是多嘴了一些,但是奴才那全都是为了您好啊,否则的话奴才知道您不喜欢额驸,就不会还劝您和额驸生个孩子了。”
“因为您要是膝下没有一个孩子的话,日后怎么办呐?奴才是盼着您日后能够有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的一天,而不是像奴才这样,只能孤苦伶仃一辈子。”
“奴才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您着想啊。”
“是为了公主着想,还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幼双眼见着端静公主都要被郎嬷嬷说得动容了,当即出声道,“原本我还在想,你有什么理由离间公主和额驸的感情?让她把自己困在公主府邸里,长年郁结于心呢?”
“按理来说,你是公主的奴才,两人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才对的,除非你有更好的奔头了。”
“但是你刚刚也说了,你在京城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就连丈夫也死了,你没提到孩子,也就是说你和你丈夫没有孩子,或者有过,但失去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说是无亲无故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可能受人胁迫,或者为了自己的亲人过得更好而背叛公主。”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你想控制公主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对吗?”
“奴才没有!”郎嬷嬷脱口而出,“奴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公主好而已,太子妃您不要血口喷人。”
“你这么激动,是被我说中了吧?”幼双不把郎嬷嬷的否认放在眼里,她道,“听你刚刚的意思,你丈夫当初没有和你一块来蒙古,也就是说你是孤身一人来给公主陪嫁的,所以你比其他的嬷嬷要更加没有安全感。”
“这样的人就会想要靠把持一些什么东西来填补自己缺失的安全感,而恰好刚刚嫁到蒙古来的端静公主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对你们这些陪嫁嬷嬷十分依赖。”
“然后她就成为了你想要把持的对象是吧?”
“然而每个人都会有适应能力的,而且端静和噶尔臧当时正值新婚燕尔,不管他们对彼此是否有男女之情,但是在这段时间他们肯定会相敬如宾的。”
“端静不傻,噶尔臧也知道满蒙联姻的重要性,他们夫妻感情好了,对满蒙有益,但是对你却不一定了。”
“因为当端静适应了在蒙古的生活之后,你们这些陪嫁嬷嬷就不再是她会依赖的对象,其他嬷嬷尚且还有亲人在身边,但是你呢?”
“你没有。”
“所以你就知道了,你得破坏端静和噶尔臧的夫妻关系。”
“你的办法很高明,一边用一些骇人听闻的事迹来恐吓端静,让她对噶尔臧产生厌恶甚至是恐惧之情,一方面又假模假式地劝她要为大局着想,不要辜负皇阿玛对她这些年来的疼爱,让端静陷入自我拉扯的煎熬中。”
“然后再用所谓的大道理来切断端静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让她甘心将自己困在公主府邸里面,成为你的傀儡。”
“关于端静的所有事情,你都亲力亲为,大到她该不该出门应酬,小到她今天要吃什么,你都要干涉甚至是控制。”
“一旦端静反驳了你,你就又开始给她来新的一轮洗脑,增加端静的负罪感和内疚感,让她再次屈服于你。”
幼双越说,郎嬷嬷心里头的恐慌和不安就越重,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似的,赤/裸/裸得叫人无所遁形。
郎嬷嬷是心里发慌,大福晋她们却是听得心里发毛,尤其是端静公主,刚刚幼双只是让她待会儿记得配合她,除此之外,并没有说其他的。
所以突然听到她这么说,端静公主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顿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一向认为待她忠心耿耿,照顾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郎嬷嬷实际上居然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吗?
“二、二嫂?”端静公主扭头看向幼双,后者就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似的,开口道,“你不必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
“公主,公主您别听太子妃说的话,奴才对您真的是一片忠心的啊。”郎嬷嬷知道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人就是端静公主了。
端静公主确实是天真,也善良,但是她不傻,她看着郎嬷嬷,然后道:“刚刚在你们进来之前,二嫂跟我说,待会儿她要是开口说把你从我身边赶走的话,你一定会求我的。”
“求我的时候肯定会说一些增加我负罪感的事情。”
然后郎嬷嬷果然就说了,说她因为和她来蒙古,所以见不到她丈夫最后一面。
郎嬷嬷一怔,动了动唇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