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道,“咱们儿子可是皇阿玛第一个嫡出的孙子,他稀罕点不是正常的吗?”
更别提他们儿子还有他这个得宠的阿玛了,所以对于康熙今日的所作所为,胤礽除了觉得高兴之外,压根就没有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的。
看到胤礽这个态度,幼双不喜反忧,因为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康熙偏心胤礽,看重小弘景,对于幼双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了,毕竟他们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但是幼双不怕别的,就怕胤礽(乃至日后的小弘景)把康熙对他(们)的偏爱和看重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康熙能够由始至终都偏爱看重他们的话,那么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但是知道历史的幼双很清楚这件事康熙没有由始至终下去。
随着康熙的年岁渐长,再见到胤礽这个逐渐长大的儿子,他还能够把他当做一个需要自己庇护和教导的爱子一样对待吗?
如果不能,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胤礽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康熙在胤礽面前当了十几年的阿玛,当得他早就把他当做自己慈爱的父亲了,哪里还会想到这个一直疼爱他的阿玛其实还是一个理智冷酷的帝王?
幼双心想,看来她是应该想办法叫胤礽早日知道这个事实,别再天真下去了。
只是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因为康熙十几二十年来都这样疼爱胤礽,如今连同他儿子也一并疼爱起来了,幼双要是把自己的担忧跟他说了,只怕胤礽不仅压根就不会相信,而且还会反过来觉得她杞人忧天。
便是她拿他那些失败的前辈当做例子跟他说,幼双想胤礽也会觉得自己和他那些前辈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而且笃定自己不会跟他们一样惨。
对此,幼双倒可以理解,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换做是谁突然跑来跟自己说要提防自己的父母日后会对自己不好,幼双也会觉得对方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然而幼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犹犹豫豫,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反倒是有人替她做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偏疼胤礽,偏到其他儿子都有意见的康熙。
事情是这样的,在小弘景抓周的那天康熙的所作所为不仅只有幼双他们几个人亲眼看到,还有许多人也在场,个个都亲眼目睹了。
因为康熙并没有下封口令,所以抓周结束之后,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就传开了。
对于以索额图为首的一众太子党来说这自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康熙对小弘景的看重不正又一次证明了胤礽的储君地位固若金汤吗?
“等小阿哥再长大一些,若是……”考虑到自己后面说的话有点不太祥,所以说话的人干脆把话咽了回去,跳过这一句,继续道,“到时候咱们再向万岁爷请立皇太孙,这样一来,太子爷的地位更加无人可撼动了。”
索额图也是笑容满面的,别看他心里头已经对幼双的得宠以及瓜尔佳氏起了一些防备心理了,但是索额图的脑子还是挺清醒的——
知道一切以胤礽为主要。
毕竟胤礽的储君地位不稳的话,那么他把幼双和瓜尔佳氏都拉下马了有什么好处?
不仅太子党的人看得出东宫此时的风头正劲,无人能挡,便是其他人也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当商讨接下来在奉先殿进行祭祀仪注的时候,礼部为了拍马屁,便跟康熙上书建议将胤礽的拜褥放置殿门内,和康熙一同在殿内祭祀先祖。
原本礼部的人以为自己拍对马屁了,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康熙对胤礽这个儿子的偏爱,结果谁知道建议送上去之后,却被康熙亲自打回来了。
在康熙看来,他宠爱胤礽是一回事,礼部上书建议让胤礽的拜褥和他的一起放置在殿内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便是再疼爱胤礽,皇权也是不容触犯的。
所以礼部这次的所作所为,在康熙看来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不过这会儿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怪罪或者迁怒胤礽,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底下的奴才们为了拍马屁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可是当康熙得知礼部尚书沙穆哈被他拒绝后仍然不死心——先是拐弯抹角地想尽办法企图让他改变主意,发现他态度坚决之后他倒没有再继续了,但是却请求将这番旨意记录在档——之后,康熙的想法就有所改变了。
如果说礼部之前上书建议将胤礽的拜褥和他的一样放置在殿内是为了拍马屁,甚至想要讨好胤礽的话,那么沙穆哈后面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避免胤礽这位储君跟他秋后算账,所以不惜将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这么做,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帝吗?
想清楚了沙穆哈的意图之后,康熙面沉如水,他倒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屁股下的龙椅生出了觊觎之心,事实上不用他争他抢,等他宾天之后,这个大清的江山自然就是他的。
但是康熙从沙穆哈的此举中却突然意识到了底下的臣子们对胤礽这位储君的畏惧之心竟然在对他之上,这怎么能行?
康熙并没有答应沙穆哈,同时还下旨将他革职了。
沙穆哈突然被革职,不仅当事人懵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