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晚上家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似远去了。林雨桐每天拿一把钱打发小桃出去买零嘴,小桃每天都能带回不少外面的消息。
听说汝南王府的七姑娘入选了,毅国公府的婢女入选了,怡红楼的一个清倌人入选了,金陵一个守望门寡的姑娘入选了……另外就是谁家的公子,谁家的小厮,哪里的孤儿等等,时日尚短,还没有传出这些人的名讳来。好似全天下的人都等着两三年之后,这些人能惊才绝艳的亮相。
甚至还有消息说,宫里为皇子甄选皇子妃都暂停了。打算放在三年之后!
当然了,这不是官方消息。
可消息出来之后,也没人辟谣,宫里确实是再没有动静。
这是个喘息的机会,家里的几个姑娘说起来,都能说亲了。
除了嫁出去的雨柔,光姑娘家里就有五个。
毅国公世子夫人张氏就在这个时候递了拜帖。
老太太接了帖子,有些沉吟,看着在窗外喂雀儿的小孙女,微微叹气。
张嬷嬷低声道:“说起来,也是好亲事。”
“国公爷在世,这就是好亲事。”老太太叹了一声,“叫大太太和县主来吧,这事总得有个章程。”
赵氏得了信儿,跟嬷嬷叹气,“对六丫头,这不是好亲事,但换个姑娘,这是顶顶好的婚事了。”
但到了老太太这边,她却不好说这个话。
孙氏也皱眉,娘家来人,没见自己,却正儿八经的递了帖子,说要登门。给老太太原也没有不对,但来个下人过去给自己问个安,叫自己知道这件事也是好的。现在这般,郑重是有了,可这亲昵却全无。
必是家里出了一些变故。
她把话说的也直白,不跟婆婆和妯娌藏着掖着,“……先不回话,我亲自回孙家一趟。这若是亲嫂子,怎么都好说。就怕这隔着一层的,她有些话不好跟我说,我也跟她藏着掖着捉心思,那便是再好的亲戚,也处不了的。”
说去就去,连衣裳都不换,直接叫人安排马车,回娘家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公爷下朝,这父女二人面对面,都没说话,却一前一后的往书房去了。
国公爷坐在椅子上,“坐吧!可是有事。”
孙氏‘嗯’了一声,把事情说了,“或是我哪里没有做到?或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国公爷就沉了脸,“这个张氏!”平时看着还好,怎么心胸如此之小,“原我是瞧着桐儿的事暂时过了,想叫把婚事定下来。”
孙氏皱眉,“这事我也想过,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成。今儿来,您就当我是上门回绝亲事的,不管是柳儿还是桐儿,都不会嫁回来!”说着就起身,连为什么张氏突然态度变了都不想问了。
“雀儿!”国公爷站起身来,“当年过继的事,你心里有气,这我知道!但当年的情况……”
孙氏摆手,“不提!已然如此了,还提什么?”
国公爷在书房里徘徊不定,良久才道:“给桐儿在武将人家里找一儿郎,可成?”
“不成!”孙氏扭脸,“此事,我跟嘉锦会看着办。既然过继了来,那什么样儿您都受着便是……”说完,她转身就走,一刻也没多留。
这姑奶奶回来了,可前后一盏茶的时间就又走了。
张氏这当家夫人如何能不知道?她惶惶不安,叫人请了世子来,“你看,妹妹这是动了多大的气?要不要去劝劝父亲?”
世子就不明白,“便是父亲催了,你将婚事跟妹妹好好商量便是,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如今跟谁都不妨碍,宫里也额外恩赏了乡君,你倒是不乐意起来了?为何?”
张氏都快委屈哭了,“这原也不是说不乐意,只是公公之前都不提,这突然间催促这事……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叫你跟父亲提一提,为我侄儿出仕之事……可这才叫你跟公公提了这事,转脸公公便催着我去提亲。这是什么意思?这亲事我并无不乐意,可这么一来,反倒弄的像是做生意一般……这是把咱们当成什么人了?”
世子瞠目结舌,“最近桐儿的事,父亲正心烦。我并没有将你说的事情告知父亲,父亲怎么会以此为条件交换你去提亲?你这人好没道理!父亲何等样人,难道你不乐意这亲事,他会舍得桐儿来瞧你的脸色?”
糊涂啊!
张氏愕然,“这……”这可如何是好!
世子甩袖而去,“我去求见父亲。”
毅国公跟亲随摇头,并没有见。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匣子上,原本,婚事定了他是想把家事交了的,但现在,也不用了。
嗣子嘛,过继来就是承继香火的。至于我这家业该交给谁,有几分给你,那得我说了算。我还活着,都敢给我女儿脸色看,那要你们又有何用呢?
便是爵位,我传给你才是你的。如果我把爵位直接交还给朝廷,那也由不得你们!
他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常随说话,“到底是高看了!”说着又想起什么,“把前儿宫里赏的两匣子珠子,给柳儿和桐儿送去。”
随从就笑道:“上次咱们家小姑奶奶说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