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的样子,进门就困,困了就要睡,直接给躲了。
金家人确实是不知道宫里怎么着了,这会子听四爷一说,都懵了。
周氏先想的是:“你大姐……侯府那边可怎么办?”
四爷忙道:“无碍。不外乎是侯府没了爵位,但一家子还得过活。”
周氏皱眉,“那这得过的多憋屈!”
那怎么办呢?回老家去?那些人更不讲究什么体面,落井下石比京中还厉害。与其如此,倒不如在京中过活,日子还安泰些。
况且,他怀疑这个京城不是久居之地。地下交通纵横,谁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别管那云影卫的主人是谁,此一时彼一时,叫毅国公在住那样的地方,睡的着吗?
迁都,怕是新朝要做的头一件事。
但这事不是现在说的事。担心完了承恩侯府,然后大家突然意识到,自家的儿媳妇,其实是皇位上那位的嫡脉。
这代表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毅国公没有儿子,庙学选毅国公,很大程度上应该都是认为,毅国公会将位子传给亲生女儿。若是如此,林雨桐的身份就更加了不得了。便是将来,她未尝没有……机会!
看!都会这么想!
金家啥也没有都敢这么想,那么打算娶林雨柳的蒋家会怎么想?孙氏进了林家的门,林家人怎么想?还有毅国公府的世子,他又会怎么想?
四爷警告,“别管别人怎么想,咱家就是一没出息的莽汉人家。朝堂跟咱们无关,别的一切都无关。安心的过日子便是了。”
这里面还掺和着天庙,复杂了去了。扎着猛子往里冲,是嫌弃死的慢吗?
那老爷子身体棒着呢,再活三十年都稀松平常,折腾的毛线!
林雨桐待在家里,不用出去也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风起云涌。今儿金家大门紧闭,谁来也不接待。外面投递帖子的人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了。
林雨桐和四爷比之前更低调了。
林雨桐甚至收起了名贵的衣裳首饰,在家中布衣木钗。刚好,家中也能自给自足,周氏都觉得在这边吃的饭菜,比之以前更简朴了。
她也不是笨人,慢慢的也咂摸出一点味道了。回头把老二媳妇好好的敲打了一顿,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北燕帝驾崩的消息是延后公布的,给了谥号,定了葬礼规格。然后第九日,郑王府上下带着两个棺椁,回乌头山去了。林雨桐和四爷偷偷的出门,亲自去送了。
如今,也没几个人敢来送一送了。
林嘉锦和孙氏在,林雨桐和四爷在,就四个人,递给郑亲王两份拜帖,有为难之处,只管叫人递帖子。
短短几天,郑王两鬓斑白,指了指十里亭,“过去坐。”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四爷跟过去了,但林雨桐没有。林雨桐跟王妃站在马车边上说话,许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林雨桐把药方子给王妃,“世子的伤需得调理,一路上这般颠簸,怕伤了根本。这方子拿着,着可靠之人抓药熬药,这一路山高水长,定要善自保重。”
王妃将方子接了,一时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话。
乌守疆曾是一块在庙学共患难之人,林雨桐又单独递了一份,银票和信物,“若是在山上呆的闷了,你叫人给我捎话。天下之大,不独北燕而已。”
“你不怕我拿回乌家的江山?”
林雨桐只笑笑没言语,小年轻的豪言壮语,但愿再过十年,二十年,你还记得。
除了郑王和王妃,其他人多是不忿的,委屈的,甚至是愤恨的,丝毫都不掩饰,名为护送,实为押送的护卫都是西北军出身,听那么一言半语,眼神冷冰冰的话扫过来。
天潢贵胄一朝落难,还没适应身份呀。
林雨桐单独交代灰衣人,这是毅国公的亲卫,“便是路上有一二言语上的冲撞,还请您宽容一二。北燕一朝,郑王在西北之事上,多有支持国公爷之举。今日,地位颠倒,但昔日恩情不可忘。否则,外祖与那北燕末帝有何不同。”
灰衣人郑重的应着林雨桐的话,抬头却朝路边的树上瞅了瞅。林雨桐抬眼过去,只见树杈上坐着个姑娘,不是镇安又是哪个?
见都看她,她就跳下来落在地上,“我会在暗中护送,谁想背后暗算人,那都不成。”
林雨桐也笑,朝后喊了一声,“白姐姐。”
白灵从后面闪过来,林雨桐这才跟镇安道:“你一个人,到底不安全。叫白灵跟着你,相互有个照应。”
镇安皱眉,“你叫人监视我?”
是保护还是监视,你自己思量。
她没言语,朝路边退了几步。郑王跟孙氏和林嘉锦说什么了,这个回去问问四爷就知道了。
一行人站在路边,目送郑王离开。没有欢喜,只有淡淡的怅然。
回去的马车上,林雨桐问孙氏,“我哥和我姐也该回来了吧?”
“暂时不了,我叫你大哥直接去了长安先安顿。”孙氏这么说。
那就是迁都之事已经提上日程了。
她没问这个,只道:“我大哥的安全……”
孙氏叹气,每个人都会这么想。自己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