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跟朝廷冲突再起,她选择忍了。她把这实情隐下,谁也没说,远走他乡!可事有不凑巧,归云走后不久,发现有了身孕……”说着,杨氏就看向长公主,“有人伪造驸马书信给归云的时候,归云正身怀六甲。之后不久,归云产下一子,有人抱走了孩子,胁迫归云去了北狄。不仅以归云昔年那么些挚友为要挟,更是以归云所生之子为要挟。许是那个男人得到了想要的,许是那个男人觉得留不住这个女人,他不再强求了。他开始想着怎么做个皇帝,怎么维护他的皇权。他许是爱归云,但他更怕归云。归云知道他最污秽不堪的一面,归云能牵动那么些一心扶持他的人。他怕归云把这些泄出去,那他就彻底失去了根基,他怕能扶起他的人,再返回来拉他下来。于是,但凡可能会知道这些事的,他一个都不敢放过。”
说着,她抬手击掌三下,正中间的一块地板滑开,从里面走出两个女子来。
前者有些年岁,但云鬓乌发,面庞美颜,气质卓然,这该就是归云。
归云上来,没看坐在上首的皇上和皇后,只看向滚的一身散乱的大皇子,“你……长的还是像他多些。”说不出的怅然和失落。
林雨桐愕然,大皇子是归云生的?!
怪不得皇后的态度总觉得奇怪,她便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生的,但肯定也知道,这个不是她的那个。
问题是她的孩子呢?
归云这才看向皇后,将身后跟着的姑娘往前送了送,“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皇后只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我生下的是公主?”
“当年,他要跟北狄结盟,北狄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他先是要挟我去了北狄,后来又怕我在北狄做大,坏了他的事,又打发了使者跟我结盟。你的女儿,我的儿子,互换为质。我若坏他的事,毁他的名,我儿子就活不成了。反之,他若对我儿子不好,没有妥善安置,那么他的嫡公主在我手里,我随时都有筹码,那是当年他帝位不稳时候的事了。后来,他也忘了,我也忘了,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作为爹,未必记挂女儿,可我作为母亲,总少不得要问问孩子。但凡有机会,我还是要问的。大驸马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端倪,我俩才有了联系。若只是我跟这个男人的这些事,不提也罢。可当年一起的那么多人跟他们的家眷都没了,此时说起来,皆因我而起,我无法置之不理。于是,我回来了。”说着,她怜惜的摸了摸身边女孩的头,“这孩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跟着我颠沛流离,不容易。”
皇后气血翻涌,顿时头晕眼花,“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看向身边人,拽着他的袖子,“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北燕帝平静无波,“这个女人在北狄呆了十多年,如今心向着谁,可不好说。不过是空口白话的污蔑,谁又能当真?”
这话才落下,远远的就看见有一路人马大踏步的朝观星楼而来。近了!近了!更近了!林雨桐睁大了眼睛――毅国公!
毅国公一身甲胄大踏步而来,人没到,贺喜声一声接着一声传来,“皇上大喜――皇上大喜――西北军攻占北狄都城,俘获北狄皇室一百二十三人……”
北燕帝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什么?”
“北狄灭国了!”
归云朗声大笑,风吹起她的裙摆,越发显得人飞扬:“我在北狄十数年,心向着谁的?堂堂的皇帝陛下,如今,你可看清楚了?!我归云走时,**失子。我归云归来,灭一国而尽忠。我归云的心向着谁?哈哈!让天下人看看,我归云的心到底向着谁!”她走过去,把怔愣的大皇子扶起来,看着众人,朗声道,“我生在北燕,长在北燕,我为北燕尽忠了!我问心无愧!今儿来,一则是归还公主,二则,接回我儿母子团聚。北燕如何,我无心去管,但北狄无主,那便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从今往后,不管北燕是否为北燕,我们母子皆称臣,愿为藩王世代镇守异族。愿追随我儿者,只管往北去便是了。庙学不仅是北燕的庙学,还该是天下之庙学。”
说完,对着孙氏和林嘉锦连同杨氏,拱手抱拳,“那咱们,后会有期!”
不给大皇子任何反应的时候,归云拉着大皇子大踏步离去。大皇子回头看着璀璨的观星楼,想喊什么,终究是没能喊出来。
归云拉着他,“我是你的母亲,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是。北燕的情况如何,你也看到了。你留在北燕,未必最终能轮到你。可北狄不同,在那里,我们可以打造另一个北燕,你若不舍,从此将北狄更名为大燕国便是。”
人走了,话好似还在耳边,随风带了来。
皇后起身,想抓住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抓住。她回过头来,对上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她才要伸出手,却见这姑娘嗤笑一声,非常粗鲁的推开她席地而坐,不管是谁桌上的东西,抓了就往嘴里塞。然后吊着眉毛咧着嘴,斜眼看长公主,“杀啊!杀干净了,皇位该你坐了。”
长公主手里的刀哐当掉下,她揉了揉额头,像是没从这一拨一拨的事中缓过来似得。
就听这位纯野生的,突然冒出来的公主呵呵的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