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查的。林家两口子,金家两口子,新买的面包车这回差点就塞满,一行六个人都要往医院去。到底好不好,叫医生说。
医院这边四爷帮着找关系了,挑了个周末人少的时候,检查干啥的基本是不用排队。其实才一个月,到医院最多就是检查个血常规、尿常规。至于说B超之类的,太早了,根本看不到孕囊的。
至于血型合还是不合,这个叫医生怎么说。不合的但现在出现很严重的情况的是极小概率的事件,就是各方面都好,谁也不知道孕育的过程中还存在什么风险。其实各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谁能把话说死?
反正就现在检查的结果看,情况很好!孕妇的身体状况特别好,按照一般情况,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反正就是正常的养胎就行呗。
但这些话并不能叫四个人心态更轻松。
林雨桐就说,那就查查血型,查了你们放心。谁说孩子的血型一定得随了父亲或是母亲?概率是概率,这种概率不能就刚好这么给碰上了。
桐桐现在是A型血,不是O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血型,所以真不用太担心。
其实对科学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的四个人,还是更相信他们认知里的东西,不管你怎么用科学的东西告诉他们,说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再发生,但并不能叫他们得到任何的缓解。
包括杨碗花在内,心里都是犯嘀咕的。当年她就住在隔壁,孩子怎么出生怎么没的,她都是亲眼见过的,这种事心里能不怕吗?
处的不和睦是不和睦,心里有意见也是有意见,但另一辈人这不一样。金家老太太开始在家里吃斋念佛了,也不看电视娱乐了。周一到周五,在家里拜菩萨,周六和周日人家还不回家住了,村上去年新盖了个教堂,周围好些村的人,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开始信这个了。
教堂盖的可好了,后面的院子两边两排的房舍,里面大通铺的炕,里面铺的盖的崭新崭新的都是信教的人给捐来的。年轻些的主动在这里给做饭,烧炕。年纪大的就住过来了,在这边还有人陪着说话,屋里暖暖和和的。
一心想要向善的金老太太没少给教堂捐款,两边的神佛都求着,别的都不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金保国甚至是私下里找林有志,“我拿厂里地方大,要不然给你弄个厨房,你要卤肉干啥的你去厂里去……”
怕孕妇到了一定的时期,闻着那个味儿犯恶心。
林雨桐并没有那么些毛病,她孕期反应轻微的很。除了贪吃点蜜桔,连个害口的意思都没有。
脸红白红白的,进进出出利利索索的,像是不好吗?
就有人说杨碗花,“你这个婆婆当的轻省,瞧瞧,这儿媳妇利利索索的一点都不麻烦人。”
这不麻烦人大家都听的到,林有志是一到点酒喊呢:“桐桐,想吃什么,爸给你做。”
桐桐的回答永远都是:“什么都行!”
要是问的再多了,那就提一样出来,都是家常饭,跟别人家吃的都没啥不一样。
今儿出门就说晌午回来吃烩面片,要放鸡蛋西红柿木耳,干豆角和干黄花菜也要一些。
多好伺候的!
杨碗花就得意,“我家嗣明娶媳妇也要这样的……啥都别叫我操心。利索的怀个孩子,别折腾人就行。我家现在可没一定得生男和生女那一套了!”
是说她跟老太太不一样!
金保国见不得她嘴上叨叨叨,专门买了一袋子黄豆回来叫杨碗花挑,挑拣了品相好的出来另外放着,哪怕只有几碗,也专门跑了一趟给送过去,叫专门磨豆浆喝的。
转脸又找人找芝麻,现在外面卖的芝麻油都不真,得专门买了芝麻去榨油的地方,叫人家给榨好了,装到瓶子里,家里留了一瓶过年待客用,剩下的都给林家送过去了。
杨碗花看十多瓶子香油,“哪有这样送人的?”
“将来孩子还得吃呢。”金保国说着,就去后头院子,把柴火垛往高的摞,腾出个地方出来。下半晌就带回来一个有下脚料的木料订出来的笼子来。
“这又是干什么?”杨碗花眼花缭乱,折腾个没完了是吧。
金保国理所当然的语气,“现在天冷了就算了,等到明年开春,逮几只鸡拿粮食喂着,刚下的蛋最养人,给桐桐吃。将来有孩子了,孩子得吃奶,大人更需要营养……”
杨碗花从来不知道金保国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能想的到。
鸡现在养不出来,人家去专门收土鸡,收回来就给林家送去,别管是留着下蛋还是宰了吃肉,怎么都行。
完了又去河滩地找养鱼的人家,跟人家订鱼。人家给镇上的食堂送鱼,隔一段时间送一次,他就叫人家给林家送,每次捎带上几条,保证孕妇天天能吃到鱼。
说实话,杨碗花当真不知道金保国是这般琐碎的人。她给他生了两儿子,当年也就是能吃饱偶尔见点荤腥,还是老太太做主给做的,他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个?
现在她才知道,她一直以为的都不对!
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
他这些所有的琐碎,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