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去,去演武场拎着一杆长|枪就跟到了外院。
林雨桐其实用什么都行,但还是拎了靠在边上的锤子。
然后周氏就一眼一眼的看着儿媳妇,这锤子是今儿砸梅花桩用的,可不轻呢。自己这娇娇小小的儿媳妇就那么拎着?
王氏在边关长大,经过的不太平多了去了。她是一点也不慌,抓了大刀拿在手里,那姿势跟砍柴似得。
刘氏当真没见过这个阵仗,抓着把剪刀跟出来了,战战兢兢的。
王氏低声问:“这东西有什么用?”
要是真遇到强盗了,自我了结这东西还不成吗?
楚氏真吓怕了,但一看一个个的妯娌都这样,好像她怕了就特别怂一样。她不能认怂,但这不是要顾着老太太吗?她扶着老太太,“等会子不行的话,咱俩去菜窖,省的碍手碍脚的。”
老太太摆手,“乱子见过几次,咱小老百姓家见不了大的。就怕有些地痞无赖还有那些帮闲流氓,趁着这乱劲祸害!”
是!外面脚步乱糟糟的,一阵过去之后,像是巷子口有呼哨声,然后一阵响动之后,有整齐的脚步声远去了。
林雨桐面色一变,这是要出大事了。
化整为零,进了京城的是训练有素的行伍之人。
周氏听着声音确实是远了,这才收了家伙,“城里富户人家,家里都没下人使唤了,过年用人的地方多,好些人家雇了短工进来干活……”
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混进来了。一家藏在三五个,这得藏了多少人?
周氏说着,就安排金泰安,“你们爷几个,挨个把院子里查看一遍,别叫藏了什么人进来。”
家里可都是新媳妇,难保没有那心思坏的。这要是趁着大家不防备,出点事可怎么办?
这是正事也是大事。爷几个利索的带着人查去了。这宅子屋子多,且得些功夫呢。
周氏又安排门房爷孙俩和二刀,叫二刀去看着马厩那边,别惊了马。叫老张头看好门口,别管谁敲门,都别应声。
林雨桐拎着锤子正要放下呢,就听刘氏跟王氏嘀咕,“大嫂,您眼睛好,您看西边墙头上……”
林雨桐瞧过去,那一上一下的不是窥探的人头是什么?
她的视力更好,此人她坐车进出了几次都在巷子口见过,就是一地痞无赖的臊皮货,在街口盯着过往的丫头婆子的屁股瞧。
今儿他敢冒头,明儿就有人敢一起冒头。双拳还难敌四手呢,只要这些人进了院子了,别管有没有被冒犯,金家的女人以后不用出门了,没碰死得是脸皮厚的。
她将手里的锤子顺手就扔过去,跟打地鼠似得把人砸下去了。
一家子女眷目瞪口呆,愕然的看着她。
林雨桐反倒是特别平静,“坏了,锤子脱手了,扔墙外头去了。外面太乱,今晚就别去捡了,明儿吧,明儿天亮了再去。”
那这家伙没被砸死,也被砸晕了。晕倒在这样的天气里,搁在户外冻上一晚上,保准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太太赶紧拉了小孙媳妇,“走走走!跟祖母走,今晚都守在一处。”
老太太的暖阁暖和,都过去也挤得下。里间是大炕,外面的窄炕,爷几个在外屋也能凑活。
回来之后周氏就一眼一眼的看林雨桐,而王氏则是眼睛亮闪闪的,“听说国公爷不仅双锏使的出神入化,狼牙锤也使的颇为神武,不知道是与不是。”
记忆里见过的,是这样的。
但这跟她其实是没啥关系的。她就是顺手拿了一把大锤子,顺手把锤子扔出去砸到人了。
仅此而已。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管这个叫家学渊源。
渊源个屁!孙氏都不会那见鬼的狼牙锤。
男人们今晚上是别想安生的睡了,尤其是出了有人爬墙头的事,那就更不敢睡了,带着人举着火把绕着宅子就得一晚上。
大约子时前后,靠近皇城的地方骤然火起,紧跟着喊杀声不断,林雨桐窝在炕角,睡的踏踏实实的。便是有乱子,男人们守着,但天亮也该疲乏了,这就该换人守着了。如今不养神不行!
楚氏不敢闭眼,王氏是尽量叫自己歇一会子。林雨桐是知道外面有四爷,没事。王氏哪怕在边关见过比这阵仗更大的战火,可她跟金大爷之间还没培养出那种可以完全交付的信任,她是带着戒备休息。
楚氏不敢闭眼,刘氏敢闭眼但是睡不着。
楚氏还嘀咕,“你说乡君那么金贵的身份……怎么……怎么比大嫂这个在边关长起来的还……那个!”
刘氏压着声音:“听说四弟妹也是庙学下来的。”
楚氏立马肃然起敬,好像在庙学镀金之后,有什么特别的都不足为奇。
也确实是,论起之前的那些惊险,今晚这算个屁。
早起了,天亮了,没有鞭炮声,感觉不到丝毫过年的气息。周围静悄悄的,连鸡鸣狗吠之声也没有了,院子外面没有奔跑的孩子,都在等着,没有谁家敢开门去瞧瞧。
林雨桐起来的早,只叫婆子把冻着的馒头之类的拿过来,在暖阁外面的炉子上烤了烤,就着咸菜,一人冲一碗鸡蛋汤喝了了事。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