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欧阳面色平静,看着林雨桐笑,“我要走了!”
她说她要走了,而不是要死了。
林雨桐面色复杂,在欧阳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这些年,她做的都是好事,从没伤害过谁,如此对欧阳,这便是不公。
欧阳靠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带着几分释然。她最近总是恍若在梦中,手上的胎记一日比一日灼热,梦里有人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呢喃。她听不懂这些说话声要表达的意思,但她就是知道,她要踏上归途了。
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从内心,她是抗拒和害怕的,那就意味着,这一去,并不是个好去处。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体检出了皮肤癌。本来是要进一步检查的,但是她没再检查,她觉得应该是转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转移了,那些感觉是不是因为脑部发生了病变而引起的幻觉。
但不管是不是幻觉,等待自己的都将是终点。
可隐隐的,还总有一种感觉,就好像伤害了别人,这个人就能替自己承担这身上的痛苦。可……怎么能伤害别人呢?不论这个人是谁,都不该去伤害,然后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别人。
如果用这种方法换取自己的生,那我宁肯选择死。
可这些又怎么能说于谁知道呢。
林雨桐看她,“你信我吗?”
信!我不信你能信谁?
“一切交给我来办。”林雨桐看着她,语气笃定,“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可行?”
要办什么?做化疗吗?其实不用的,太痛苦了。
“不是化疗!”林雨桐攥着她的手,“你只要把一切交给我就好。”
这辈子,是因为欧阳的善才偷来的。不管有什么风险,林雨桐都得去尝试。
她和四爷默默的朝前走,“要是我先走了,你得留下……等该安顿的安顿好了,再去找我。”在另外的世界。
当然有走散的风险,但是,我相信,只要心里有,就总能找的见的。
四爷攥着她的手,良久没有说话。这是一个坎,再难也得过。万千的话说出来都是多余的,一个‘嗯’子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一股子涩,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家里陪陪父母,去学校看了孩子,除了四爷,谁也不知道桐桐要去进行一个冒险之旅。
给儿子整理好衣服,垫着脚尖才能摸到孩子的脸,然后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去玩去吧!”
金泽并没有看出异样,摆摆手,奔着篮球场去了。
生离死别,走过那么多路,从来没有哪次是叫自己这样做诀别的。
这天来接欧阳出院,是刘佳亲自开的车。好像是为了病人舒服,开来的是一辆改装过的房车,跟着来的还有梁山。
这个决定是林雨桐做的,梁山不能反驳,因为这事上,林雨桐才有最终决定权。
欧阳被扶出来,看到开着房车就笑,“不用这么夸张。”
“上车吧!”林雨桐去扶她,“上车再说。”
车门子打开了,欧阳先上去,然后猛的站住脚,脑子像是有什么片段闪过,然后她疾步的退出来,看着林雨桐,“你们这是干什么?”她拉着林雨桐死活不撒手,“回家!回家!至少你得回家。你家里有父母,你还有孩子……”说着就看四爷,“金嗣业,带她回家去。”
林雨桐扶着她没撒手,“上车,在这里叫人看着不像样。”
死活把人带上去,摁在座位上。
刘佳继续开车,车厢里除了改造过的像是舱床的东西,还有四个人。
四爷、桐桐、梁山和欧阳。
谁也没有说话,车一直沿着高速朝前开,三个小时之后,在大河湍流的河道不远处停在了紧急车道上。
等刘佳从驾驶位上过来,林雨桐才道:“等会,车会‘失灵’,会朝着下面的大河冲下去……”
三四个相互关联的人,要出事,还得出事的不叫人怀疑,车上的设备销毁不留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不管成与败,大河滔滔,一个意外能掩盖所有。
欧阳面色大变,“你疯了!”
林雨桐没说话,看向梁山。梁山脸上没多余的表情,“一会子佳佳会下车,装作去给修车的打电话。”后续的事情,还得她处理。
高速路边的紧急车道上,贴着很多维修电话。刘佳朝下看了看,确认看到了,然后朝几个人点点头。
林雨桐这才看欧阳,“走吧,躺进去……”
欧阳摇头,“不要!”
“是救你,也是救我。”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林雨桐拉着她,“这是唯一,也是两全的办法。”说着,就一边拉着欧阳将她往‘舱’里塞,一边给梁山使眼色,叫他也快些躺进去。
四爷看刘佳,刘佳知道的确实多些,这些年一直帮助梁山造这个东西,很多事情得她来打掩护。她一直知道,林雨桐叫梁山造了四个舱,她以为是两两对接的关系,林雨桐夫妻与梁山和欧阳的对接。
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关于梁山跟自己说的那个至宝,他自己知道的并不全面。林雨桐没有跟梁山说实话,她甚至把梁山汲汲营营想得到的东西给自己留了一个。
可刘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