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幸福了,我和西西爸结婚的时候我都不太懂事......”也不是不懂事,对结婚没啥概念,就知道结了婚要搬到婆家住,以后永永远远在婆家生活,“西西爸比你丈夫差远了,干活时他偷懒,隔三差五旷工去山里掏鸟蛋吃,顾着自己嘴,从不考虑别人,每年分到手里的粮食自家人都养不活,西西姑就去知青房帮女知青干活挣口饭吃,家里几乎全靠我和西西奶奶......”
苏小眉不敢相信,“你没想过离婚吗?”她偶尔会瞥到陆德文给她写的信,不像混账的人啊。
“离婚啥?”赵彩芝好笑,“我哪儿懂这些,结了婚就觉得该和他过一辈子,从没想过离婚是啥意思。”村里的人懂得不多,离婚的少之又少,她压根没冒出过离婚的念头,生了西西后,就想着怎么多挣点工分,让自家多分点粮食,白天黑夜恨不得不睡觉泡在地里,哪儿关心过其他,“西西爸爱偷奸耍滑,地里的活不好好做,回到家是什么都不管的。”
“这怎么行,他是男人。”苏小眉惊讶的声音在黑夜中略显尖锐,“他是哥哥,不该给弟弟妹妹们做好表率吗?”
“他哪儿管这些,有饭吃就万事大吉了,不怕你笑话,西西两岁了,他挑两桶水都挑不动的。”赵彩芝还记得薛花花训练他挑水时的情形,肩膀破了皮,躺在床上称唤了好几天。
苏小眉已经惊讶得不知说什么了,“那你岂不是很累?”换作她,这种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赵彩芝想了想,“不累吧,那时候没觉得累就是了。”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天亮出门干活,傍晚回家,天黑上床睡觉,整个人是麻木的,不会感觉累。
“你太坚强了,西西二叔他们呢?”她以为薛花花能培养几个大学生,肯定家庭氛围特别好,陆德文他们从小是劳动模范的那种,结果还有那样的过去,她对陆德文他们稍微有点失望。
“西西二叔勤快是勤快,但效果和西西爸差不多。”陆明文特别爱帮人,每年自己累得要死要活,工分全是别人的。赵彩芝由衷夸赞苏小眉找了个好丈夫,“西西爸又能像你丈夫的话,他奶奶能轻松不少。”
对这个,苏小眉不太认同,不管怎么不堪,陆德文他们也考上首都的学校了,比她丈夫有前途多了,她又问赵彩芝,“你和西西爸分居两地,每年就过年才能见着,你不怕他和其他女生乱搞?”她婆家人写信警告她不就担心她跟人跑了吗?她是不担心她丈夫的,他真敢乱搞,她就马上离婚,离开他。
“你想什么呢。”赵彩芝斜眼看了看苏小眉,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西西爸最怕西西奶奶,不敢乱来的,读书前,西西奶奶特意警告他们,谁在外面做丢人现眼的事,背着刀去北京收拾他们。”薛花花说这话是背着她和陆红英的,还是读书前的晚上,陆德文支支吾吾想和她聊天,多次欲言又止,赵彩芝就问他,陆德文才告诉了她,“妈严肃的警告我了,她她素来对你和红英最好,肯定不会和你们说啥的,赵彩芝,话我和你说了,我在学校不乱搞,你去学校遇到献殷勤的男生也不能乱来啊,咱们好好的,离婚的话受苦的是孩子。”
陆德文或许仍然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他爱孩子们,看重家庭,这样的男人不会让她失望的。
“西西爸还和你说这些,感觉他很喜欢你啊,不像我丈夫,送我到车站就只问我害不害怕,我有啥好怕的,又不是没坐过火车。”
“他不也是关心你吗?每对夫妻相处模式不同,你丈夫挺好的,你说西西爸喜欢我,我觉得比起喜欢更多是习惯吧。”不知不觉,她嫁给陆德文都十多年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感情,苏小眉枕着手,叹了口气,“感觉还是你和西西爸好,我和我丈夫将来不知会咋样呢。”
在学校里,同学们知道她结婚后爱问她婆家的情况,她不像赵彩芝有个读大学的丈夫,有个名声响亮的婆婆,别人问起,她总插科打诨的敷衍两句就过去了,每每那时候,她就特别羡慕赵彩芝,无论多少人,她能自信的说家里的人口......
她翻了个身,声音轻了很多,“彩芝,你说我离婚的话怎么样?”没有共同话题是不长久的,她和丈夫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与其浪费彼此的时间,不如快刀斩乱麻,赵彩芝没听清,问她说什么,苏小眉急忙回答,“没什么,睡吧,过两天西西爸他们就回来了。”
赵彩芝不敢睡沉了,待外边响起悉悉索索动静她就醒了,没踏出门,先传来薛花花的声音,“老四,是你回来了不?”
“妈,是我,快点灯,好家伙,看看我抓到什么了。”黑暗里,陆建勋的声音难掩兴奋。
薛花花回屋穿上袄子,点亮煤油灯,拉开门出去,院坝里黑乎乎的,陆建勋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污渍,她嗅了嗅,空气里有血腥味,薛花花皱了眉,只看陆建勋颤抖的抬手指着外边院坝,“妈呢,我是没力气了,等我歇会,喘口气啊。”
他打猎的本事是在部队练出来的,部队周围有山,趁着开荒种地的机会他就朝山里跑,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所以白天和刘大宝闲逛的时候他就观察了遍山里的情况,特意走两里地去最深的山瞧瞧,好样的,不知是不是农村人不打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