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后不动了。
男人弯腰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怜爱地说:“宝贝,小猫有些不舒服,你玩玩具好不好?”
不出意外,男人的脸也和小女孩一样,除了一双玻璃珠一样的假眼睛,什么都没有。
“知道了爸爸。”小女孩松开猫,脑袋转个方向,她没有眼睛,但是那对玻璃珠子能表达情绪。看到玻璃珠子的反光,云叙白心里一咯噔,顿时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小女孩四肢并用,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想他爬来,笑着说:“那我玩芭比娃娃吧!”
听到“芭比娃娃”四个字,云叙白内心很绝望。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在哪了,在那只劈叉的穿着白色婚纱裙的芭比娃娃身上。
云叙白不再动弹,因为芭比娃娃是不会动的。他不动最多被小女孩“玩弄”一下,他一动,小女孩保不准会做什么事。
小女孩抓起芭比娃娃,兴奋地说:“爸爸爸爸……我今天要扮新娘,爸爸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听到小女孩的话,云叙白下意识想蹙眉,但芭比娃娃的脸做不了任何表情。
“婚礼是鬼新娘的执念,小女孩很可能就是裴初雪。”云叙白心想。
这里依旧是云叙白的梦境,但他被玫瑰里的那只鬼手拽进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里隐藏着裴初雪的记忆或者别的东西。裴初雪说的第二关考验就在这个空间里。
云叙白想通这一点后,小女孩的脸变得生动起来,五官慢慢显露,玻璃珠变成真的眼珠子,眉目确实和裴初雪很像。
“小雪想当新娘吗?”男人笑着问小女孩。
小女孩抚摸着芭比娃娃的婚纱,期待地说:“想!婚纱好美啊!”
男人拍拍她肩膀,笑着说:“女孩子穿婚纱的那天,是一辈子最美的时候,以后小雪结婚了,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真的吗?”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装满幻想。
“真的,走,爸爸带你去看爸爸妈妈的结婚照。”男人牵着小女孩走出房间,小女孩拖着云叙白的“手”,快乐地晃来晃去。
云叙白快被晃晕了。
小女孩站在父母的婚纱照前,憧憬地说:“妈妈好美啊!”
云叙白在之前的记忆力看过裴初雪的父母,照片里的无脸人渐渐露出五官。男人的脸也变得立体,他把小女孩抱起来,宠溺地说:“以后小雪嫁人了,爸爸一定会哭鼻子的。”
小女孩歪歪脑袋:“那我不嫁了,永远陪着爸爸!”
男人笑了起来:“那不行,爸爸只能陪你半辈子,女孩子还是要找个依靠才好……”
云叙白听到这句话,又想皱眉。他大概知道裴初雪的心结是什么了。
门铃响起,男人放下小女孩,离开了。
小女孩独自站在结婚照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画面一晃,云叙白惊讶地发现,小女孩长大了。
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说话声,云叙白听得很清楚。
“小雪都已经24岁了,跟正诚谈了那么多年恋爱,也该结婚了,每次吃饭亲戚朋友都在打听,再拖下去年纪就大了。”这是裴妈妈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正诚说成家之前要先立业,我看那孩子人品各方面都不错,要不我们出点钱帮帮俩孩子创业。事业定下来了再结婚。总归谈了那么久,那孩子也算半个家人了,应该不会出错。”这是裴爸爸的声音。
裴妈妈说:“我看可以。”
裴初雪听到父母的对话,却没有很开心,她把芭比娃娃放置在桌上,推开门。
“爸、妈,我听到你们的话了,其实我感觉正诚最近很冷淡,好像不爱我了,结婚的事在放一放吧。”
裴母一听就着急了:“傻孩子,你们谈了那么多年恋爱,感情淡了些是正常的,就像爸爸妈妈这样,多少过来了,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虚的,相互扶持才是真的。”
裴爸爸附和道:“这结婚就是一个新阶段,你们的感情会升温的,爸爸妈妈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们。”
裴初雪沉默了,她默默转头,看向墙上的婚纱照,眼里满是迷茫。
“你不要冲动分手啊,”裴母还是有些担心:“现在这个年纪,再找一个新的男朋友,又要花两年时间了解他的家世为人,再耽误下去可就年纪大了!”
裴初雪说:“妈,我今年才24岁。”
裴妈妈说:“虚岁25了!你看看你的朋友,她们都……”
“好了好了!”裴初雪闭了闭眼睛,走进房间里,又回到父母的结婚照前。她伸手摸了摸照片,场景瞬间切换,她穿着从小就憧憬的婚纱,捧着花束站在礼堂上,收到了新郎逃婚的消息。
她跑去质问,被推倒在路上,失去了生命。
鲜血在马路上蔓延,最后遮住视线,云叙白才发现自己这一次附在了新娘捧花上。
云叙白视野恢复清晰后,身体可以自由行动,而且不是猫爪子,是人的手。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场景了。他在简洁肃穆的工作间里,裴初雪的尸体躺在工作台上,盖着白布,脸上鲜血淋漓。
裴爸裴妈站在他面前,哽咽着和他说:“她临死前说要穿着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