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
“瑶瑶,让郎君香一口好吗?”
“瑶瑶,那天我是乱说的,我真的不知道谢瑶瑶是谁啊!”
此时已是深夜,张剑终于忘记了白天的烦恼,开始做起了美梦。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栅栏外正有四双眼睛盯着他。
其中一人,正是白天和张剑谈话的吴国忠。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吴国忠站在其他三人的后面,一言不发的垂拉着脑袋。
“叫醒他吧。”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他身上披着黑色斗篷,加上牢房内并未点燃火把,因此他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是什么模样。
“张剑,醒醒!”吴忠国走到栅栏前拍了拍,将张剑叫醒。
张剑美梦被叫醒,脑子还不大清醒,竟然以为自己是睡在家中。“是谁吵我,老牛,是不是你?”
很快张剑就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还在坐牢才对。他立即爬起床来,向方才说的人看去。“吴大人?是你吗?”
吴忠国回道:“是本官。赶紧清醒过来,皇上来了。”
这下张剑终于彻底醒了。皇上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他顾不得多想,连忙跪地磕头道:“草民张剑,见过皇帝陛下,见过丞相大人,见过尚书大人。”虽然光线昏暗,张剑看不清几人模样,但眼前站了四个人还是看的清的。
“你倒是不笨。”那个年轻人开口说话了。“起来吧。”
这声音为何有些耳熟?张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好先站了起来。
吴忠国开口道:“张剑,再过一会天就该天亮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皇上会替你做主的。”
张剑用手揉了揉脸,开口道:“我确实知道秘方,是偶然从一本书上看到,我偷偷试过一次后发现竟然是真的。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用过那个秘方,连提炼出来的盐也偷偷冲进河里了。若不是那天喝酒,绝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草民的家乡查访。若是有一个人知道我会炼制特等盐,草民愿领欺君之罪。”
“你说的朕会安排人去查的。如果都属实的话,那你还算是个本分老实的人,朕倒愿意饶你一命。”
张剑连忙谢恩:“谢陛下!既然这样,那草民就说了。”
刚要开口,皇上忽然出言阻止:“且慢!你真的要把秘方告诉他们三位听吗?”
张剑愣住了?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怎么现在想反悔不成。
皇上指了指左边的一人说道:“这位是丞相张江白。他为了国事操劳,五十出头便已白头。如今他六十有余,这年纪本该在家颐享天年的,现在他却仍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说完,又指了指右边的一人说:“这位是刑部尚书雷达。自他上任以来,将过去二十年的要案全部翻了出来,就为了溯查冤案,还百姓一片清明。至于吴忠国,就不用朕多说了。”
张剑不明白皇上忽然向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们当官当的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张剑沉默不语,皇上又开口道:“他们都是为国尽忠的贤臣,是百姓口中的的青天老爷。他们听说了你的要求后,即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依然义无反顾地跟着朕来了。张剑!你真的要将他们陷入和你一样的境地吗?”
皇上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立即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老)臣谢陛下恩宠!为陛下尽忠,我等万死不辞!”
“张剑,天子无戏言。朕向你承诺,绝不会因为这事加害于你和你的家人。”
张剑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也不一定非要他们听,本来草民就还有别的要求要说。”
虽然看不清皇上脸上的神色,但张剑依然听出皇上语言中带着一丝喜悦:“你尽管提!”
张剑缓缓道:“皇上,这天下有多少学子十年寒窗,只为求那一官半职。他们却因为家中少了那几两黄金,就眼睁睁看着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哥轻轻松松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官位,哪怕那只是个九品芝麻官。”
“你想和朕说什么,直说无妨。”
张剑一把跪下,磕头道:“只要皇上答应取消捐官制度,还天下学子一个公平,草民立即就将秘方交出!”
张剑等了片刻,却等不到皇上答复。他想要抬头去看,可皇上没让他动他就不可以动。
张江白却忽然开口问张剑:“张剑,你可知朝廷靠着捐官这一件事,就可以获得多少银子?这些银子可以做多少事情?”
张剑心中一凛,自己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对策,难道丞相没看出来?他不应该反对啊。
张剑回道:“禀丞相,草民不知。但草民知道,不管多少银子,都不及天下学子的心之所向,都不及公平公正四个字给南楚带来的影响。只要是捐官上来的,就没有几个是不想把捐出去的银子赚回来的。”
张江白说:“你以为你说的这些,皇上不知道吗?自作聪明!他们贪再多钱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替陛下存着吗?”
张江白停了片刻,见皇上还是一言不发,顿时后背冒起了冷汗。这张剑自以为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敢拿天下学子来要挟皇上,实在是愚不可及!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