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一步步走了过去。
任由细白的指尖解开鎏金祥云龙纹腰带,淡淡的幽香萦绕而来,秦旌半阖着眼,随口一问,“叫什么。”
女子动作一顿,“沈初。”
听见这个名字,男人忽然抬眼,晦涩不明的凝视着眼前素齿朱唇的女子,然那张小脸上只有紧张与不安,细看耳边已经染上绯红。
无法忽视男人的视线,女子动作变得磕磕绊绊,等解下只剩亵衣时便立马退后一步。
殿内放着冰桶,借着夜风,褪去了夏日的热意,反倒多出一丝凉意。
江州巡抚沈知年之女沈宁,擅棋绘画胆小如鼠,这么看,倒也不算胆小木讷。
他竟忘了宫里还躲着一个沈知年之女。
目光在那张莹白无暇的小脸上扫视一圈,男人握住女子细小的胳膊,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沈初惊了一下,跟着被放在明黄的床榻上,男人欺身而来,埋在她脖间咬了口。
察觉到女子吸了口气,浑身逐渐变得僵硬,他眸中浮现一丝笑意。
男人身上还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像是的确喝了不少,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气息,女子紧紧闭着眼,双手攥着拳头,略微紧绷。
“孤不喜欢无趣之人。”
耳边响起一道清淡的男声,女子颤颤巍巍睁开眼帘,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冷峻的轮廓,那双本来压迫感十足的黑瞳此刻透着一丝冷漠。
女子怔了怔,好似忘了尊卑有别之分,小手轻轻解开男人亵衣。
光线下男人肌理分明的线条格外清晰,沈初眸光动了动,又咬着下唇扭过头,满脸通红一片。
秦旌放下继续逗弄她的心思,大手握住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一路游离,触手细润如脂的软肉令男人心头的火燃起。
对上女子那双潋滟水光的杏眼,他眸中掀起一股暗涌,愈发肆意妄为。
不知谁给她出的主意,是保命还是报仇?
既然在小姑娘计划之内,自己岂有不从之理。
夜深露重,随着内殿陷入一片黑暗,殿外的宫人都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惊骇。
殿下本就不常召幸妃嫔,更别提临幸一个宫女,看来今日殿下的确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宠幸一个小小的宫女。
也不知那宫女什么来历,竟然让对方走了这个狗屎运!
这东宫里哪一位主子不是高门望族出身的贵女,如今竟然让一个卑贱的宫女捡了漏子,要知道皇后娘娘最近册封的这批贵女,殿下还未曾召幸过谁。
这不是明摆着打了其他主子的脸,这下怕是有好戏看了。
晨曦初显,清宁殿外已经等候一批伺候梳洗的宫人,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宠幸了一名宫女,她们也都想知道这名宫女到底生的有多天姿国色,竟让太子殿下都难以自持。
同样一夜之间,王公公已经摸清楚了沈初的底细,的确算不上刺客。
随着屋里传来声音,他连忙带着宫人进去,内殿在烛火映衬下逐渐明亮,可映入眼帘的是床下一地凌乱的衣物,饶是王公公也不由吸了口气。
若是殿下知道了这名宫女的身份,不知道会怎么想。
床帘被一只大手撩开,男人揉着额心起身,似昨夜的酒劲犹存。
宫人们偷偷往床帘里头瞟,却只瞟见一截痕迹遍布的雪臂,心里头别提有多复杂,看来殿下昨夜极其“疼爱”这名宫女。
“三等宫女沈初,封奉仪,赐倚月阁。”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内殿,王公公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点头,“是。”
其他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奉仪是最低的位份,看来殿下也只是一夜酒醉,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宫女,妄想一步登天,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这倚月阁可是离清宁殿最近的地方,也不知道殿下此举何意。
大早上等到所有宫人都退下了,殿内逐渐陷入一片安静。
沈初早就醒了,她倒也想出去,但是衣服都在外头,实在无法露面。
望着身上的痕迹,她莫名吸了口气,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是她的路早已经看到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辟蹊径。
昨夜替绘云拿清凉膏是真,故意偶遇秦旌也是真,但未曾想竟让她给猜中了。
引诱的方法有很多,万变不离其宗,美貌才是根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看上去对方是被自己的小聪明吸引,可倘若自己貌若无盐,此刻恐怕早就成了刀下冤魂。
丞相可以追杀一个罪臣之女,却无法缉拿太子侍妾,倘若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那么注定与太子撕破脸,毕竟太子私藏一个罪臣之女,谁会相信?
在这宫里哪怕证据确凿,只要太子一句话,她就是沈奉仪,而不是逃窜在外的罪臣之女沈宁。
无人会在意所谓的真相,就如同无人在意沈知年是否被冤枉,寻找证据洗清冤屈无疑是自投罗网,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势才能保命。
至于翻案也得弄清楚前因后果,原主父亲为何得罪丞相,可是没有权利自己连东宫的门都出不去,更别提找到证据。
以色侍人是不长久,可这世间又有什么是长久的,无非就是见机行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