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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无兴趣去管那些随之而来的堆积成山的赠予。

可这次不一样。

他回想起那个男孩小口小口咬华夫饼的专注,想那舔掉唇角糖渍时若隐若现的柔嫩粉.舌,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却足以想象出的,男孩一颗一颗吃草莓的餍足模样。

这次,连一颗最普通的巧克力都能让他充满兴趣。

“好。”裴俞声低低应了一声,赶在裴妈妈叮嘱之前道,“那我直接和启杉陈叔他们联系。”

“好的好的!”听他难得主动,裴妈妈.的开心简直已经从电话那边满溢了过来。又聊了几句,他们才挂断。

裴俞声微一沉吟,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小叶紫檀木笔筒旁。

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张折好的糖纸,红底黑点的草莓折纸惟妙惟肖。

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林,是我,裴俞声。”

“你前两天提过的那几个庄园,哪个里面带可以自种的空地?”

电话那边是个沉稳的中年男声,此时声调却也难掩波动:“裴二少?哦哦,您说空地是吧,佘山园和檀宫那两套都有。檀宫那块是完全自属,不受管制。佘山园的需要符合整体景观设计,自主性稍弱一点,但基本也可以自己开发……”

他详细介绍着,说完空地,正想介绍两处庄园的其他条件,却听见裴俞声问。

“檀宫那套,多长时间能交接完成?”

老林愣了一下,但他干这行这么多年,反应也极快,当即道:“檀宫是一手现房,快,而且可以走贵宾通道,交付后就能入住,其余手续最多两个月就能结束。”

这套豪宅什么都好,位于顶级富豪区,坐山拥湖,占地面积七千平方,建筑面积两千平米。

要说缺点,往死了挑也就一个。

贵。

九位数打底。

老林正想着,就听电话那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好。”

这是什么意思?老林估摸不准,试探着问:“二少,那这房……”

“嗯?”那边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房我要了,找个时间来签合同吧,尽快。”

“欸?欸欸!成!成成成!”

“对了,那块空地,尽快规整出来。”

裴俞声掌心摊开,糖纸草莓卧在修长有力的手中,塑料糖纸折射着星点亮芒。

电话那边殷勤提议着,裴俞声的语气依旧不改平淡。

“不,不用种别的。”

“把那整块空地,全种满草莓。”

来往的人有不少都看到了他,同事们正在好奇,却听见祁寄说:“有人找我,先走了,各位明天见。”

同事们愣了下,只来得及同祁寄挥手道别,就眼看着祁寄朝那个不良少年快步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同事看着祁寄的背影忧心忡忡,小声问:“哎……那位是不是小祁的弟弟啊?”

其他人也拿不准:“可能是吧,你看他还穿着高中校服。”

这个话题一起,众人目光又都朝那个不良少年看去,其中几个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林哥更是欲言又止。

有人见他们这态度,不由好奇:“小祁的弟弟怎么了?”

最开始说话那人小声道:“你还记得之前小祁身上那些伤吗?那好像就是被他弟弟打的。”

同事们吃惊:“真的假的?!小祁被他弟弟打过?”

有人不太相信:“那个校服不是S市一高的衣服吗,这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啊。”

“再好的学校也不能保证所有学生都特别优秀吧,再说了,成绩和品行也不一定能挂钩。”

还有人问:“他们父母呢?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祁被打吧……”

“小祁父母好像不在S市,我上次听见小祁打电话,他弟弟的补习费用都是小祁交的。”

“小祁真被打过?”

“真的啊,”旁边有同事忍不住,“你们是没见过小祁身上的伤,上周右脸那伤都算轻的,之前他露出来的手臂简直让人不忍心看。你们说说,这么乖一小孩,谁狠心下这么重的手,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霸凌了……”

“是啊,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可那伤明显就是被人打的。小祁现在实习又不住校,白天都在公司,除了他弟弟还能是谁?”

“你们看他弟弟那模样,一看就不像乖学生,而且他弟弟之前也来过几次,态度都不怎么样……”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谈论压低了声音,并没有传到已经走远的祁寄耳中。

祁寄几步走到法桐树下,在对方面前站定。两人身高相差不少,他一走近,说话都得仰头看人:“鸣宇?”

祁鸣宇拇指抹了下鼻尖,面露不耐:“怎么这么慢。”

“刚下班。”祁寄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祁鸣宇今年高三,九月份刚开学,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按理说他这个时间都还没下课。

“考试放得早,”祁鸣宇皱眉,“老王要叫家长,让你晚上过去。”

老王是祁鸣宇的班主任。

祁寄下意识摸手机:“要交钱?”

“……”

祁鸣宇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