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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自然更好。

但还没聊几句,贺修的这个愿望就被破灭了。

他还没问,祁寄就主动聊起了裴俞声。

“修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凭着对祁寄的了解,贺修不难看出对方的忐忑不安。但事实上,除了昨晚后巷聊天时对自己道歉那次,贺修很少看到祁寄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安。

而让祁寄不安的,就是裴俞声。

“你知道……裴总和温先生的事吗?”

贺修搅动红茶的动作一停,顿了顿才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先提出了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疑问:“祁祁,裴二少不是你的公司老板吗,为什么会和你有这么多接触?他为什么说你是他朋友,还让你知道了小温的事?”

祁寄迟疑着,最后还是把裴俞声严重失眠、自己做护工的事做了简单总结,告诉了贺修。

贺修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自己才刚失而复得的弟弟又要被拐走了。

但祁寄的话也引起了贺修的警惕——裴俞声第一次失眠失控,正是温初明假死的时候。

算算时间,打捞尸首时三日未眠,之后捣毁老巢、接受表彰、申请退役……大概二十天左右,裴俞声一直没合眼,才最终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正好和裴俞声那次失控前的情况对上。

更让贺修不能不在意的是,温初明刚入伍时,恰好十九岁。

祁寄去云图实习也是这个年纪。

两人的相貌还有三分相似。

贺修一阵后怕。要是他再晚来一会儿,裴二少可能就把目标转移到祁祁身上了。

反正对这些出身权.贵家族的二代在感情一事上的节操,贺修完全没有任由信任。

想到这,贺修顿时觉得更该把裴俞声和温初明的事和祁寄说清楚。

他就避开不能泄露的部分,挑些不敏感的内容简单说了一下。

说的过程中,贺修也没有错过祁寄的表情。小孩虽然没有明显表示出来,但他周.身的那种难过却没能瞒过贺修的眼睛。

这下贺修就是想骗自己祁寄对裴俞声没有动心,也不可能了。

看着祁寄茫然怔愣的表情,贺修也于心不忍。

他才刚说过让小孩别害怕别人的喜欢,祁寄自己的喜欢却要落空了。

但就算再不忍心,贺修也得把之前的事告诉祁寄。他不想让祁寄受伤,但长痛不如短痛,同性这条路真的不好走。

裴俞声更不是一个好的暗恋对象。

有关温初明的事讲完,面前的男孩许久没有说话,愣愣地盯着面前只动过一口的草莓蛋糕。

贺修陪人安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提了自己的建议:“祁祁,你先别和裴二少兼.职了,好吗?要真是想挣点补贴,不如去昨晚那个俱.乐.部帮忙,那有我原来带过的兵,也可以帮你。”

男孩张了张干涩的唇.瓣,没有出声。贺修看着他,又道:“或者你不想做,就先把兼.职停掉,反正你实习已经很忙了,下学期又要做毕设,专心忙毕业的事也好。”

祁寄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谢谢哥。”

贺修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跟你哥还客气什么。”

贺修下午还有安排,祁寄被他派人送了回来。回到公司,正巧有新工作分下来,幸.运地占据了祁寄胡思乱想的时间。

他的烟瘾也犯了,幸好.工.作忙,才勉强压了下来。

一直忙到七点多,祁寄才下班。

他本来想在公司多待一会儿,但李安北来找他,说要和几个朋友去新开的餐馆吃顿晚饭。祁寄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同意了。

但才刚走出公司,祁寄就愣住了。

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大G,裴俞声的车。

而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是裴俞声。

是温初明。

“祁……祁祁?”

祁寄恍惚了几秒,才听见李安北的声音。

“怎么了,祁祁?走了。”李安北疑惑。

他顺着祁寄的视线看过去。

“咦,那是裴总的车?”

李安北还没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祁寄又轻又快的声音。

“抱歉学长,我突然想到今晚我弟有事,我还是先回去了,改天再请几位吃饭。”

今晚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虽然遗憾,李安北还是道:“没事,正事要紧,你先回去……”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寄就急匆匆跑开了。

李安北纳闷。

这么着急吗?

呼啸的风声自耳边滑过,刺骨的寒意冻得人手脚冰冷。祁寄飞快地跑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把烟点燃时,他的手指都在抖。

像脱水数日的干渴者大口吮.吸着自己腥咸的血液,又像悬在深渊的脱力者抓.住一根粗糙的绳索磨着皮肉向下滑落,祁寄猛地吸了一口烟,辛辣刺鼻的气味呛得他眼泪都几乎要流下来。

那种难捱的、几乎要把人逼疯的疼痛终于被勉强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