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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寄,是吧。”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动作熟练流利:“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秘密。”
祁寄喉咙微痒,被勾起的烟瘾不知是因为不远处弥散开的烟味,还是因为此刻的焦虑。
疼痛维持着意识的清醒,祁寄垂眼,话题被挑明,他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裴总,那些都只是兼.职。”
他听见不远处的裴俞声笑了一声。
“云图给的工资不低吧,怎么,你还得靠这么多兼.职才能养活自己?”
不待祁寄辩解,“啪”的一声轻响,裴俞声毫不在意地直接将那贵重的白金打火机甩手扔回了方盒里。
“你连养活自己都这么难。那天拍你的钱,你付得起吗?”
祁寄被这一句话抽干了血气,他面色惨白,单薄的肩膀轻.颤,疼痛从刚刚撞青了的小腿爬上来,让他几乎难以站稳。
这本该是个最适合乘胜追击的时刻,只需再稍一加码就能将人彻底击垮的男人张了张嘴,看见祁寄那显而易见的痛苦,却没能把话说下去。
他又吸了一口烟,像十几岁的毛糙小子,精心备好了礼物想送给疼到心坎里的暗恋对象,却因为看见对方被自己堵到就开始害怕的模样,忍不住烦躁,只能用吸烟来努力掩饰自己的无措。
烟吐出来,淡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男人那过于犀利的眉眼。拇指蹭了下鼻尖,裴俞声轻“啧”了一声。
“那天拍卖,不是为了你。”
他加快了语速,把男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不再困囿于之前的痛苦之中。
“我和蒋夺有过节,那天去是为了收拾他,遇见你只是意外。我眼熟你动作,才把你认了出来。”
去他.妈.的预料,这他.妈怎么可能预料得准,他看见祁寄难受就根本什么都顾不了了。
“警.察布置需要时间,他们闯进来之后,现场肯定会很混乱。如果其他人拍到手,就有可能趁乱把你带走。你好歹也是我的员工,我才叫了价。”
即使经历过那么多可以用毫秒来计算的危机时刻,裴俞声此时的声音依旧有些微微发紧。
因为刚刚过失引发出了对方的痛苦反应,他现在对早已权衡过百遍的最佳方案都产生了动摇。
裴俞声能洞悉对手的狡诈攻心计,分辨同僚的真心或所图。却唯独无法提前演算祁寄的反应。
他舍不得这个小朋友再受一点疼。
对方承受得够多了,他怎么能再给人平添一道伤。
他给人包扎抹药都觉得心疼。
裴俞声深吸一口气,面上仍是神色无波,冷酷无情,活脱脱一副罪恶的资本家的模样:“但那些钱确实花出去了,三千七百万。刨去我和蒋夺的过节,按折半算,一千三百万。”
他的声线依旧低磁冷淡:“我知道你拿不出这么多钱,那就换一种方式来还。”
祁寄皱眉望着男人,似是不解,又带着明显的紧张不安,卷长眼睫如蝶翼般轻.颤,像是直刷在人心尖。
“怎么……还?”
可惜烟雾升腾而起,缭绕于两人之间,祁寄也就没能看到那双他一向视之为凶兽竖瞳的浅色眼眸中,那深藏的珍视。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长期兼.职。”
他只听见男人沉沉低笑了一声,语气仍是一贯的傲慢、自我、不着调。
和不容反驳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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