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许文华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那么用心写了信件过去,全都是关于文章如何写的探讨。这可是他许文华的指点,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对方竟然就那么敷衍他, 心里一口恶气难消啊!
而现在,唐宋这个庸俗商人,竟然和对方往来信件好几次了!
虽然许文华和唐宋的交往比较多, 在别人看来是朋友。但在许文华的世界观里, 并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见面互相羞辱是经常的事情。唐宋明明是脑子灵活、经商天赋优异, 在他嘴里就成了满身铜臭的俗人, 俗之又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许文华是拒绝相信的。然而现实就是如此, 唐宋不知道为什么许文华的反应这么奇怪,但是他实事求是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读《海上归来记》之后他心有所感,就给乔琏写了信。信件的内容并不是讨论的剧情,唐宋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况且在他这个迷弟眼里, 乔琏的完美到没什么好讨论的。所以他的信件另辟蹊径,选择了给对方提建议, 关于作者个人发展规划那一套。
一方面他有着商人式的精明,另一方面他又是三吴报馆总主编的儿子, 在这方面见多识广。虽然始终没什么这一行的天赋, 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不是白白的, 非常了解这一行的内幕。
他的规划做的翔实可靠,远远要比连翘自己想的强,更具体也更有可行性。连翘虽然有现代人的见识与眼光,但论及对这个时代、这个行业生存方式的理解,是绝对比不上唐宋的。
因为唐宋真的做的很认真,连翘也佩服他,所以一来二去两人竟然通信起来了。按照连翘的想法,这就和笔友差不多了。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知道真相的许文华内心是拒绝相信这个的。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温的黄酒,一口喝干。
“哦,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你们就是一样格调的人。”
唐宋有些奇怪地看了许文华一眼,虽然他一向觉得许文华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今天好像格外莫名其妙——那句话有点酸溜溜的,是他的错觉吗...
不去管奇怪的许文华,唐宋摆弄了一下酒杯,激动地对着刚才被朱敏丢开的报纸,指指点点道:“乔琏先生人品好,更好...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新出来这些文字就是在败坏乔琏先生的名声!”
“别激动、别激动!”朱敏安抚这个真爱粉,然后轻笑了一声:“往好处想,这是这个乔琏红了呢。而且生气不过来,越来越红,这种事只会更多。怎么,你还真打算找人打这写文章的人一顿?”
唐宋倒是很认真:“没错儿,你认识这个人?”
“不算认识。”朱敏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算了,不告诉你。你若是真找人麻烦,惹出事来,事后唐主编知道了,还不得怪我!”
任凭唐宋怎么纠缠都不说,等到唐宋悻悻走开的时候,朱敏转头吓了一大跳,许文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旁边了。
“是谁?”
这问的没头没脑的,朱敏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才‘哦哦哦’起来:“你也想问谁写的那?也对,你和唐宋差不多么...我告诉你啊——不,不行。若是你惹出事来了,宋文静宋大编辑要杀了我的!”
“什么叫做我和唐宋差不多?算了,先不说这个——你真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许文华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在业界的人脉远不是唐宋可比。唐宋认识的人是多,可是要用的话都要通过他爹呢!
在朱敏眼里,许文华和唐宋的定位已经完全是一样的了。某位作者的脑残粉嘛~只不过其中一个丝毫不掩饰,还拼命展示呢!另一个就不同了,永远都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以前就知道他许文华难搞,现在才知道他这么难搞,这种事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朱敏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没有办法了,只得到:“行行行,怕了小祖宗您呐!我告诉你,那小子你也见过,只不过你应当不记得了。上回彭编辑做四十岁整生日,大家都是去了的,他不是带你认识好几个新人,其中一个就是。”
许文华眉毛锋利深刻,当他因为思索皱紧眉头的时候一点也不损其俊美英挺,反而有一种很强的魄力。看他这个样子,朱敏也不得不感叹老天造物不公。这样的年轻子弟,给他举世无双的才华也就算了,竟然还给这样一张脸。
别人还活不活了!?每次无论是去院里人家吃饭办酒席,还是在家请唱的、戏子过来,姑娘们眼神只往他身上瞟——在这个问题上,朱敏自觉自己是头号受害者,十分之苦逼。
许文华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不记得。”
且不耐烦道:“那种场合,谁还记得这种!”
以如今许文华的江湖地位,这种人多的场合,经常有人来向他搭话。这其中甚至不只是新人,还有混了好多年都没有混出头的作者。
这种经历一多,对方又没有什么特点的话,他还记得个鬼咧!
朱敏也不和他兜圈子了,摆摆手道:“就是最小的那个,当时你还称赞过他呢,这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