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从掌门师叔手中领了一笔丰厚的战利品后, 洛徵羽便和君珩一路向西来到梧城。
梧城位处西洲和东洲的交界处,近几年传来魔族肆虐的消息,宗门派于查探的弟子皆了无音讯, 所留魂牌却无事。是以, 清虚一听她要携君珩外出历练, 就将此事交给她了。
君珩夹起一块卷云糕放入洛徵羽的碗碟中,低声道:“魔族近年小动作不断,怕是魔王辖制不住底下人了。”
“所以关于魔王身世的传言是真的?”洛徵羽垂眉盯着碗中的卷云糕,她是喜欢吃,可这已经是第七块了, 再好吃都吃腻了。遂悄悄夹回对面人的碗里,似好奇般提起之前听到的传闻。
传闻中这位魔王出身正道,曾也是正道名声赫赫的天才修士。传说他以一把瑶琴名震临渊界, 世人以琴仙称之。
君珩余光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面色却不显,淡然吃完碗中的糕点,才道:“若你说的传言是指现任魔王是上任魔王和仙音门弟子所出, 且现任魔王曾为仙音门弟子。确有其事, 至于其它不可尽信。”
千年前现任魔王继位, 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服十大魔君, 随后和正道划分界限,各不相干。是以千年来魔族和正道修士相安无事,只是最近魔族中人频繁出现惹事。
茶馆酒肆里仍在高谈阔论, 洛徵羽听了几句便没了兴趣了。只是盛名之下是非多,那些名不符实的造谣不时传入耳,有些夸大其词,有些啼笑皆非,还有些难以入耳之言。
君珩以茶水掩饰嘴角的笑意,听到那句话没忍住被茶水呛到咳了起来,“咳咳咳…”
“你笑什么!”洛徵羽气恼,什么虎背熊腰、面若无颜就罢了,最过分的是居然说她使用诡计霸王硬上弓……
楼下那肆意妄言之人话音戛然而止,浑身颤抖双膝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惶惶不安打量周围。
君珩以手抵唇,收敛笑意道:“唔,流言蜚语,当真不得,莫气了。”这威压再不收一收,楼下之人怕是要出事了,元婴威压不是小小筑基承受得住的。
冷哼一声,“呵,可我明明没做,凭什么要枉担这个虚名。你再笑,我就真把你办了。”洛徵羽美目眯了眯,恶狠狠威胁。
闻言,君珩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笑道:“不许胡说!”
撤了威压,又觉得自己涵养不足,洛徵羽轻叹气无奈道:“罢了,我们走吧。”
夜微凉,月明星稀,晚风拂来,配合着林间诡异的鸣叫声更显阴森。
洛徵羽右手握着泛着淡淡青光的青玉流,左手扯着君珩的袖袍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总觉得这地方很诡异,神识却看不透。
五颜六色的巨树错落有致,色彩搭配讲究,晚风拂过之时落叶缤纷,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的林子。
“嗯,但是神识却察觉不到什么。”君珩将那只扯着他袖袍的手握在手中,左手一翻,紫玉笔便出现在手中。这林子处处透着诡异,连他都看不出问题,不得不防。
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洛徵羽和君珩面面相觑,皆不可置信。
不说他们二人的修为,就凭洛徵羽的灵目、君珩对阵法的造诣就算是高级迷幻阵也不可能困住他们。何况他们还一个出窍期一个元婴期,居然看不出这林间的阵法。
君珩放出神识查看了一周,无奈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正好微风徐来,头上的橙红色的花树散落一地橙色花瓣。二人立在花树下,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会不会这并不是阵法?以你对阵法的造诣不可能会迷失在阵法中。”洛徵羽蹙眉道,运起灵气吹散二人身上的花瓣。
“若不是阵法,那是何物?”一入此间,除了甚是诡异外,也没发觉有何异常。他们入内应有两个时辰了,并不曾遇到危险。
又在林中行了半时辰,洛徵羽灵气一滞,恍然大悟:“不好,刚才那棵花树是婆娑树,我的灵力有些停滞。”
摸出两颗六品解毒丹,还好她有备无患准备了解毒丹,一颗塞进嘴里,另一颗递给君珩。六品丹下肚,药效立竿见影。
婆娑树又名灵女泪,自上古便绝迹的仙树,此树颜色娇艳,拥有天赋神通木域,可控制万木为其所有。
婆娑树还有一特点便是遇风便掉落花瓣,所以又名灵女泪。花瓣所含的花粉有滞灵之效果,是炼制散灵丹的主药。
洛徵羽和君珩修为都不低,婆娑树花粉对他们效果不明显,故而半时辰过去洛徵羽才惊觉灵力有些停滞,而君珩还未曾发觉。
他们并没有陷入迷阵,一切都是那棵婆娑树搞的鬼,操控林间的花木,让他们看到一模一样的景象误以为是迷阵。
怪不得前来查探的弟子有来无回,还毫无音讯。粘上婆娑树花粉后若不及时处理,灵力停滞无法使用之时便只能任树宰割。
催动灵气结成防御罩,以免再粘上婆娑树花粉。洛徵羽握紧手中的青玉流静待婆娑树的到来,那树一直跟着他们,应是想等他们滞灵之时一网打尽。
风声渐起,身后一棵花树又洒落金黄色的花瓣。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