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好了花瓣,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宁希瞧见他汗津津的模样,又见时候还早,便问,“今日怎回来得那么早?散场了?”
“没。”贺时彦用布巾擦了一把汗,“我听说王临璋来这里,所以就赶回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去洗个澡。”宁希轻轻推了他一把。
他从澡房出来时,还带着一身水汽。
长发只随意擦了几下便走到宁希面前。
宁希刚从灶房端来两碗汤色碧玉的绿豆汤,“贺大哥,你头发还没擦干。”
“一会便干了。”贺时彦看着她,“王临璋可有为难你?”
“他哪能为难到我?”宁希拿过布巾站到他身后,捋起他的长发慢慢擦起来。
“不过,他似乎想拉拢你。”
长发落在她手里,贺时彦受宠若惊,双手一时不知如何安放。
“我不受他招揽。”
宁希轻笑出声,“我知道,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贺时彦反手回去,抓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拉到身前,“好了,风吹一会就干透了,陪我坐会。”
宁希坐在他对面,端起晾凉了的绿豆汤,“喝点吧,降降热气。”
她看向贺时彦,自从上回在大夫面前闹了个大红脸,他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五禽戏,锻炼身体。
其他学子邀约出去踢蹴鞠,他也很乐意,就想将身体锻炼好。
贺时彦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的长衫比较薄,隐隐约约可见里头的肌肉轮廓。
宁希脸有些红,这家伙身材还蛮好的嘛。
她就这样托着腮,看他喝绿豆汤,时不时说几句白天发生的事儿。
“李夫人别庄的荷花塘今日挖了好多莲藕,送了不少过来,晚上我们吃莲藕怎么样?”
“莲藕骨头汤、凉拌莲藕、炸莲藕肉丸子?”
贺时彦全然答应,喝完绿豆汤就随意扎起长发到水井边上处理莲藕。
宁希从石桌上拿起一个红彤彤的柿子咬了一口,好甜,正好看到勤勤恳恳削莲藕皮的贺时彦。
她走过去,弯下腰将柿子放到他面前,“尝一口。”
贺时彦抬头撞上她亮晶晶的眼眸,脸一红,“回头我再吃。”
“尝一口就好了,我弯腰好累呀。”
贺时彦拿她没办法,只好胡乱凑头上去咬了一口柿子,却发现薄唇碰到了她的手指。
他一怔,慌忙埋下头继续削莲藕。
可无论如何转移注意力,那指尖的触感牢牢占据他的脑海。
这不是君子所为.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对她是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
放榜那日,白子约等人早早就过来寻贺时彦一同去贡院看榜。
贺时彦把宁希也带去,贡院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宁希望而却步,“要不,咱们到酒楼坐坐再过来?”
于是,他们一行到茶楼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张榜的敲击声。
鼎沸的人声远远传来,酒楼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打发书童去打探情况。
宁希刚添上一盏茶,忽然有人闯入了酒楼,惊呼出声。
“谁,谁是贺时彦?”
“贺时彦在哪里?!”
“解元贺时彦!!”
自从贡院发榜,贺时彦这个名字就被每一位学子记在心里。
他们都想看看,这样一位奇才到底长什么样子。
宁希得知他考了第一名心里也高兴。
就这样,他们没再折回去确定榜单,而是在酒楼请客吃饭。
“贺兄,恭喜你高中解元!”白子约先敬他一杯。
其他同窗也纷纷举起杯敬酒,贺时彦免不得喝多了。
回去的时候,宁希雇了一架马车,与车夫一同将他扶上去。
贺时彦应该是醉了,上了马车就闭上了双眼。
马车颠簸,宁希担心他会磕到头,便伸出手从后边搂住他,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肩头上,还挺沉的。
贺时彦脑袋昏昏的,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
“贺大哥,到家了。”
贺时彦睁开双眼,目光久久才定在宁希脸上,“希儿.”
宁希正想让他下马车,他却一下子凑过来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希儿,我高兴。”
被酒味熏了一下,宁希嫌弃,可见他傻乎乎地开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家伙酒量真差。
下了马车,宁希扶着他到房里,给他灌了一大碗的醒酒汤便离开。
……
次日清晨,贺时彦宿醉方醒,只觉得脑袋疼痛,捏着眉心走出院子时发现空无一人。
宁希昨夜刚来月事,肚子不舒服早上起不来,躺在床上时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希儿。”
宁希伸出一只手撩开帘子应了他一声,许是声音太过虚弱,贺时彦听了反而更加担心。
“你可是身体不适?我可以进去看看你么?”贺时彦在外边站着,不由地蹙起眉头。
宁希拢了拢被子,“我没什么事,你进来吧。”
在古代,女子来月事,男人一般都不会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