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前往蓬莱这事已成定局,程归夷等几个股肱大臣只能叹息离去。
魏奕接到命令之后就没再回羽林营,而是守卫在宁希周围,充当贴身侍卫。
宁希离开勤政殿时,看到站在殿外候着的魏奕。
她不近不远地看向他,“魏奕,你会保护我么?”
魏奕拱手道:“即便是拼上这条命,也会保护好殿下。”
宁希微微点头,“为了更好地保护本王,你搬到偏殿休息吧。”
偏殿就在女王寝宫内,隔着一扇门,这里的布置远比他在羽林营的住所好上几倍。
他是习武之人,听目特别灵敏,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就在隔壁,他就有些拘谨地在屏风后面的净房洗漱。
虽然他之前在偏殿住过一段时间,但还是没法适应这里的精致摆设。
在浴桶里洗澡觉得有些无法施展,不像他以往行军在外,钻入河里三两下就可以出来了。
一想到处处都精致的女王,一同外出想必不会很好相处。
他的脑海里闪过那双略带着几分高傲的眼眸,以及雪玉一般的脸庞,他连忙干咳一声将脑海里的画面挥退。
偏殿的床铺很柔软,魏奕陷进去却一点睡眠都没有。
他是女王的侍卫,需要保持警惕。
小睡一会,听见屋外有动静,魏奕猛然拿起剑就起身出门。
由于是月中,外头的明月特别亮。
他一眼就看见在殿外散步的女王,她的长发没有挽起,只随意垂落在后腰。
睡前脑海里才闪过她的脸,现在看到她的人,魏奕表面即使再淡定,但还是起了些许波澜。
只得上前行礼。
宁希看到魏奕没什么吃惊的,知道只要一出门,就会惊动到他。
但也不妨碍她折磨人。
“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魏奕虽是外族人,却也稍微懂得一些宁国的人情世故,不好在女王面前说真话。
只好道:“属下失眠,所以出来走走,打扰到殿下了。”
宁希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皎洁,她微抬下巴,“你还打扰不到我。”
说完,她就回了寝殿。
她很清楚,她对于魏奕来说,只不过是救命恩人,依照他的那股狠劲,是不大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对她产生什么感情的。
今夜出来,只不过是想见他一面。
……
女王离开雍州,这是涉及到整个雍州的大事。
宁希连日召见重要朝臣入勤政殿商议此事,确定在她离开之后,有人能够稳住大局。
两党争执时,程归夷又与往常一般挂着温文尔雅的神色。
“臣自知能力不足,摄政的事还得交给其他能臣。”
宁希还能不知道他的演么,配合道:“程卿不要妄自菲薄,本王离开之后,还得依靠你等能臣稳住大局,守护雍州百姓。”
“其他话就不多说了,三日后出发,秦卿亲自率领精锐护送本王前往蓬莱。”
原定是三日后出发,未料当天晚上皇都派来雍州送圣旨的使者被刺客杀死了。
事发当晚,宁希赶到使者居住的四方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秦武走过来,道:“使者是服毒自杀的,想必刺客逼问不成,圣旨的消息还没传出去。”
宁希点头,“可有捉到活口?”
“抓到一个。”
就在这时,程归夷接到消息匆匆赶来。
他面色骤然沉下来,“肃清内部,得提前出发了。”
宁希点头,“明日一早出发。”
勤政殿昼夜灯火通明。
程归夷看起来是个温润贵公子,可出手极其狠辣,审问刺客之后,将被收买的大臣就地斩杀,又派人到处搜查细作。
天色快亮时,程归夷才站在女王寝宫外理了理狼狈的衣服。
他的身上也沾了血迹,只是没时间清理。
宁希起床用早膳时,将程归夷召了进来。
“殿下,您要前往蓬莱的消息尚未传出去。”
“这次只逮到几个细作,审问了几个大臣,杀了几个,大多数都关进大牢听候再审。”
宁希蹙着眉头,“程卿,你就留在雍州继续大清扫,动静闹大些,本王离开雍州别人也难以发现,毕竟有人入宫行刺,你们以保护女王的名义取消早朝就是了。”
程归夷放下手中的茶盏,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刻,他没法将她当作草包女王。
“殿下出门在外,万望珍重。”
随即,他看向站在宁希身后的高大男人。
“保护好女王,平安送回来。”
魏奕灰蓝色的瞳仁对程归夷对视,继而拱手承诺。
没多久,几架马车从都城缓缓驶出。
宁希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外面热闹的集市,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然记不清上一次在古代位面的情形了。
看着这烟火气息,闻着街边食物的味道,颇为新奇。
街边卖冰糖葫芦的摊主对上了她好奇的目光,立马叫了出来,声音特别洪亮,“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