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拿着行李出门,眼眶一热,“哥,保重。”
她离家之后,宁荣笙走进家族祠堂,他跪在父母牌位前,轻声诉说。
“爸妈,小希她长大了,心胸宽阔,有家有国。”
说着,他的眼眶一时间红了,默默地摘下金丝眼镜擦了擦。
……
铁路不能走,宁希在宁荣笙的安排下,坐着汽车,随着运送药品的车队前往奉城大后方。
奉城前线正在激烈交战,阎微山与其他士兵共同抗击敌军,日夜不休。
宁希坐车,一路颠颠簸簸的,终于到了奉城,沿途看到不少房屋被炸得粉碎,碎石上还有凝固了的血污。???.wenXUEmi.cc
这里刚经历过硝烟战火,可活下来的人依旧坚强的生活着。
与宁希一同前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名记者,他们分别是来自南州城的任修磊与关秋柳。
战争在焦灼着,宁希送了药,负责后方的赵将军亲自见宁希一面,时间紧迫,没多说几句,只对她表达最为诚挚的谢意。
现在这种情况,药品是十分紧缺的,关乎伤者的存亡。
宁希本想向赵将军打探阎微山的消息,但是军情严密,赵将军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前线重点人物的情况。
她顾不得失落,就留下来专心救助伤员。
有不少是从前线抬回来的重伤战士,浑身是血,甚至还有被炸断手脚的,情况异常危急。
宁希当即运用系统提供的医疗技能,去救治病人。
医院的人得知她是宁记医馆的宁大夫,又是本次提供药品的人,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宁大夫,你能来真的太好了,我们这里正缺医生。”
宁希跟着医疗兵走进病房,一开始宁希只是在做简单的清创包扎,但越来越多的重伤战士送过来。
在场的医护人员逐渐发现,宁希治疗伤者有条不紊,她甚至还能做大型的手术。
这着实令人震惊。
慢慢的,大家都默认了,其他医生没法救治的病患抬到宁希所在的手术室。
经过她救治之后,等伤情稳定就送出去,原本混乱的医疗所,变得有序运转起来。
到了吃饭的时候,医护人员终于得到了透口气的时间。
宁希也与他们凑在一起啃咸菜馒头,喝着稀饭。
年长的医生看着宁希,问,“宁医生今年几岁?”
宁希咬了一口馒头,道:“刚满十八。”
老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年纪很少。”
宁希喝了一口稀饭,平静道:“敌人可不会因为我们年纪小,就会手下留情。”
……
宁希在后方医院持续忙碌的大半个月,突然收到了调走的通知。
调走的前一天晚上,她点着煤油灯,在小桌子上给阎微山写信。
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即使信件寄不出去,也要写好,标下日期,待日后相聚一起看。
宁希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执笔落在信笺上。
“夜里独眠时,有时仿佛见到你在我身侧,伸出手卷我长发。
可惜,你我分别已有一个月零三日,何日再聚?
微山哥哥,别时容易,见时难。
愿你仍驰骋于山河大地间,驱逐敌寇,早日归来!
念、念、念!”
……
次日清晨,宁希坐上车才知道,赵将军将让士兵护送他们到一个刚被敌军弹药轰炸过的城市救治伤员。
等她一行抵达河上县时,阎微山才得知宁希来了奉城。
他立马打电话联系负责奉城大后方的赵博,赵博接到电话后蹙起眉头。
那位宁小姐竟然是阎督军的未婚妻?
他是新军的将领,又是从其他城市调过来的,哪里知道这一出,只以为宁小姐是一位爱国大夫.
“阎督军,宁小姐随救治队走了,目前在河上县,不过下一个救治点在哪里就不清楚了。”
意思是,哪里急需大夫,救治队就会到哪里去支援,行踪不定,再加上,若是遇到敌军,他们需要躲藏,那么行踪就更加漂泊。
阎微山怒挂电话,在一旁李臻一脸震惊。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督军情绪如此外露。
可见,他是非常担心宁小姐的。
阎微山缓了一口气,开口道:“把河上县的军报拿过来。”
李臻立即道:“好!”
他又试探出声,“督军,要不要派人去把宁小姐送回南州城?”
“不必了。”
阎微山扶额,脑海里闪过她明亮的眼眸,她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这是她决定要做的事情,他不能阻止。
上回软禁她的事情,已经无比的后悔了,他不能因一己之私违背她的意愿。
李臻出去之后,阎微山从一本书里抽出两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穿着精致的旗袍,身材窈窕,眉眼含笑。
他的未婚妻,是那样的娇媚动人。
他还记得,当初一起去拍照片,洗出来时,他翻了半天才找到两张她的照片,不觉纳闷,到底是在给谁拍照。
她还兴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