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玩意儿,我跟你没完。”
骂了两句,犹不解气。
想到嫁进赵家所受的种种委屈,齐春丽又难过又气愤,抓着赵文军的手说:“文军,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你把他们当一家人,可他们呢?全家都知道,就把咱们俩瞒得严严实实的,刚才咱俩挨打,也没一个人上前帮忙。这个家啊,就只有我们俩是外人……”
齐春丽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抱着膝盖嚎啕大哭了起来。
便宜被老两口子占了,最后打是他们挨的,骂名也是他们背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建国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都黑了。他也不跟这群女人掰扯,怒瞪着赵大根:“你……大根,我怎么说你好?赶紧地收拾一下,带上钱,跟我去朱家公社卫生院。”
赵大根连忙回了屋。
宋建国则对朱老八说:“这件事是赵家的错,现在最要紧的是确认老人孩子们没事。咱们先去卫生院看看情况,然后再商讨解决方案。你放心,我不会偏袒赵家,你要是不满意协商的结果,要告到公社,还是找公安,我都没意见。”
现在宋建国忙死了,根本不想处理赵家这堆破事。赵家要是不识趣,就交给公安来处理吧。
朱老八见他没有偏袒赵家的意思,态度缓和了许多:“那我就暂且相信宋书记。”
等赵大根出来后,几人连忙骑着自行扯去了卫生院,跑来赵家看热闹的社员们也走了,院子里刹那间空了下来。
齐春丽目光呆滞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她辛辛苦苦摆摊这么久的赚钱,恐怕还不够赔朱家人的。
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了陶碧和杨红英一记,转身蹬蹬蹬地跑回了屋,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赵文军有些担心,连忙追了进去,轻轻拍着她的背:“春丽,别哭了,你今天受委屈了。”
齐春丽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伤心地痛哭起来:“文军,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咱们分家,搬出去单独过好不好?”
赵文军有些意动。今天家里的人行为实在是让他有些寒心。
而且现在他们夫妻俩结婚这么久了,连间单独的卧室都没有,还要跟两个小侄子挤一个屋。两口子有时候想亲热一下,说两句悄悄话都非常不方便。
只是他们现在手里没钱。
而且今天出了这种事,肯定要赔朱家一大笔钱,家里肯定也没钱起房子,怎么分?
“春丽,再等等吧,咱们今年好好干,多挣点工分,年底再提分家的事。”
年底?那还有大半年。
齐春丽顿觉无力,这个月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再让她忍大半年,她简直要疯。
而且到年底他们就会有钱吗?
齐春丽一点信心都没有。挣的工分,分的钱,最后都落到了葛慧玲两口子手里,以葛慧玲的偏心和为人,她不认为她会掏钱给他们建房子,将他们俩分出去。
可赵文军还对他这个偏心眼的母亲抱有希望。
齐春丽推开了赵文军,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
宋建国一行人去了朱家公社卫生院,先向医生了解情况。
好在这些人今天吃得都不多,而且及时送医,医生给他们做了催吐,又给比较严重的打上了吊瓶,现在大部分人的情况都已经好转,只有个身体本来就比较弱的禁不起折腾,还要在卫生院观察一天。
闻言,宋建国舒了口气,连忙给赵大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交钱。
赵大根自知理亏,也怕朱家去公安局报案,赶紧老老实实地把钱交了。只是交钱的时候,他格外心疼不舍,数了好几遍才把钱交上去。
医药费交完了,接下来就是谈赔偿的事。
朱老八开口就要两百。
赵大根吓了一跳,觉得太多了,求助地看向宋建国。
宋建国抽着烟不吭声。
两百块是不少,但人家好好的一场喜事闹成这样,不该赔吗?而且这两百块中还包括了受害者们的营养费,所以综合算下来,朱家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见宋建国没插手的意思,赵大根只能说:“朱同志,你再通融几天,我今天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天,天之内你们若不把这笔钱拿来,我们就报案,让公安来找你们。”朱老八懒得跟赵大根废话。
赵大根只能愁眉苦脸地点头。
回去的时候,他哀求地看着宋建国:“宋书记,您能不能帮帮忙,说说情,两百块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家拿不出来啊。”
宋建国瞥了他一眼:“大根,人家的喜宴,光是办那么多桌子的饭菜就得花好几十,还不算票,现在弄成这样,让你们赔两百多吗?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们该不该赔?”
“该,该,可这不是手里头紧吗?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孩子多,文军去年又受了伤……”赵大根卖惨。
可宋建国不吃他这一套:“大根,他们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你真的一无所知吗?你身为一家之主,当时没管,现在就得承担这个后果。跟朱老八家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还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