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嫔妃了嘛,就幼……”
锦虞及时收声,眼神略一飘忽,故作淡定:“咳,就皇后嫂嫂一人足矣啦。”
她巴巴焦灼,池衍轻笑。
修眸百般宠溺:“笙笙说的都对。”
仿佛他认同了,那事儿便成了似的。
锦虞一瞬展颜,冲他漾开清甜娇俏的笑。
视线徘徊过两人,锦宸莫名:“你俩这般忧心做什??赶紧完婚,早日让我抱上?甥再说。”
怎么就扯到她身上来了……
锦虞脸颊一红,闷头吃饭不说话了。
*
将军府亭台楼阁,华墙美苑,丝毫不逊宫廷王城。
忠叔择了一处风水最佳的苑落,将幼浔领过去。
清芷苑坐落主苑北侧。
庭中桃花烂漫,推窗便见水天一色,确是秀美至极。
幼浔铺整了床榻,煮了些茶,又将那人日常必需的用物一丝不苟置备妥当。
后估摸着时辰,他应许已用好午膳,便出苑往厅堂,向他禀住处。
半路,恰遇侍女手捧茶壶,去向厅堂的方向。
得知是那人吩咐的,幼浔没有多想,将茶壶接过来,准备顺路送去。
方至前院,忽闻身后一人扬声唤她。
幼浔微愣须臾,身望去,便见易琼军甲配剑,迎面走来。
从东陵到如今,他们已是相识甚久。
幼浔温笑,欠身行礼:“易将军。”
站定后,易琼回了一礼,“幼浔姑娘,请问陛下何在?”
“陛下尚在厅堂。”
微顿一瞬,幼浔又道:“易将军若有事,幼浔可代为转达。”
易琼答:“是这样,陛下为公主殿下准备的嫁妆已护送到,可要先送至屋里?”
说是嫁妆,但其实只是一只宝匣。
不知匣中之物,单那外匣精雕细琢,一眼便晓格外华贵。
那人的平常琐事皆由她负责,可此物幼浔也不敢擅自决定。
略略斟酌,幼浔严谨道:“不若易将军一道过去吧,此事还是陛下亲言的好。”
易琼微笑答应。
正要和她同行,却是疏忽大意,侧身的瞬间,长剑随之一横。
不承想,幼浔刚抬一步,便被那剑鞘绊到。
整个人向前跌去,始料未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
青瓷茶壶失手砸地,迸裂开茶水滚烫四溅。
“嘶……”
易琼一刹震愕,方才想去捞她已来不及。
忙不迭蹲下,“没事吧?”
幼浔吃痛撑起身,手心不慎被碎骸割破,流了血。
立马丢开剑,易琼扶起她。
抓抓头发,懊恼:“抱歉,都怪我,我……”
磕得是有些疼,但幼浔若无其事摇头:“没什?大碍,易将军也是无心的,不必自责。”
易琼这年纪,鲜少与女子打交道,在战场他可冷静应对一切,但在姑娘面前,他总是会手足无措。
她虽这?说,可易琼心里过意不去。
思踱之下,道:“我带了金创药,替你处理下伤口吧,否则易琼实在不安心。”
见他愧疚惭色,幼浔难回绝,想了想,便就应下。
两人坐到花坛的玉石台边。
易琼从腰间取出银瓶,见那只白净无暇的素手,此刻掌心多了道渗血的伤痕,触目格格不入。
心里羞愧不已,忍不住再次致歉,又是连声怨恼自己。
幼浔用绢帕将血迹擦拭,后任他洒上药粉。
闻言,她轻笑:“小伤而已,也?赖我自己不小心的,端着茶水也不走得仔细。”
她如此通情达理,倒让易琼不好再耿于心了。
似是感慨,又似玩笑:“幼浔姑娘善良大度,温柔贤淑,难怪军中那帮人私底下常笑称,有你伺候,陛下都无立妃的心思了。”
他低着头,一边认真帮她敷药,一边说道。
这话,让幼浔顿然僵住。
语色略有些闪烁:“别听他们乱言,陛下只是……牵惦朝政,无暇操心罢了。”
……
久不待茶到,也未见他的小侍女回来伺候。
原想膳后和那两人喝茶,闲聊?儿,但锦宸不知怎的坐不住,便起身出了厅堂。
三人并肩行在前院白玉长道。
暖光舒徜,弥漫在春风里,恍若带来丝丝欢喜盈满人心。
吃饱喝足,锦虞展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清光落到眉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突然心生意念,“我们去放纸鸢吧?”
锦虞杏眸绽亮,左一瞧右一望,看两个男人。
小姑娘雀跃娇甜,满怀期待。
池衍揉了揉她的发,唇边笑意纵容又溺爱:“你说了算。”
锦虞嫣然一笑,若是独处,她肯定?抱上去亲他一口。
可惜不是。
清透的小脸一歪,瞧向左边:“皇兄呢?”
锦宸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我还能说不?”
从小到大,何曾未顺她过,便是初次不允,她一撒娇一闹腾,也就都应了。
锦虞忍笑,调皮吐了下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