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烛火半残(2 / 3)

幼浔斟酌片刻言辞,略微咬了下唇,“三爷请便就是……不若我先出去,以免扰到您。”

墨玉般的瞳眸抬起,浅浅一望。

锦宸慢条斯理浅啜一口茶水,方道:“既是我邀你来的,衣食住行皆该由我负责,岂能连飧餐都不与你。”

此言一出,幼浔唇瓣微动,却是百口莫辩。

并非他不与,是她没那无动于衷的骨气。

亲密过后,和他独处实在没那么自在了。

纵使心里,从不曾当他只是寻常茶客,多少是与旁人有些不同的。

但与他做到至此,她也未想过半分。

那溺欲的一吻,是直接将情丝坦诚开来。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好似更朦胧了。

也算你情我愿,总不见得,要他负责……

幼浔纤睫轻颤,“我……”

手腕垂在裙边,适要言语,突然被他握住。

指尖不经意一抖,然而那人却是带着温和,又不容忤逆的力道,拉她到身边坐下。

“陪我。”

幼浔身子倏地僵住。

他嗓音温哑,仿佛带着蛊惑,沉沉落在耳侧。

手腕在他暖热的指间拢着,幼浔再动弹挣扎不起。

锦宸凝注她柔和的侧颜,眸光渐渐深静。

其实相识已然许久。

从最初起,他便觉得,她宛如澄澈的湖泽中,唯一的鱼。

温静,恬静,与世无争,一生清欢。

一开始是佩服她的茶道,后来欣赏她的品性。

但今夜在林中,那意外的双唇相抵。

才让他突然生出,想要当渔人的心思。

故而后来做的一切,是出于他自己也难控住的情思和欲念。

始于茶道,忠于品性。

从佩服到欣赏,他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锦宸目光凝她半晌。

指尖从那凝脂般的细腕,缓缓滑到她不安的纤指,覆握住。

声线如摇曳的烛光氤氲。

“幼浔当是了解,我并非作戏不恭之人。”

愣愣直视着前方,桌面那盏烛焰。

幼浔心中一跳,而后又听他徐徐说道:“别怕,我不会吊着你,更不会将姑娘家的名节置之不顾。”

他话语中的深情,终究是让她忍不住,慢慢回过头。

望进她呆滞的清瞳,锦宸不动声色深吸口气。

那张英气逼人的容颜,难得露出一丝无甚把握的神情。

似有踌躇和深思,他才轻温下声。

“若是……幼浔愿意,三书六礼必不敷衍,其他不敢夸大,但,疼你还是会的。”

幼浔瞬息怔愕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事儿来得太过突然。

恍惚前一刻她还在悔恨自己不知检点。

下一瞬,那人竟就要承担失控的后果了。

观她颜色,不见抵触,只愣着久久难以置信。

锦宸唇畔略微一弯:“只是我不比他们年少,大你许多,幼浔是要委屈了。”

他言辞若涓涓细流,俊面儒雅,皎如玉树。

那黑曜般的眸,径自深凝住她,不避不退,耐心等着她当面答复。

幼浔被他这么望着,面颊烫红得像是醉了酒。

百般羞赧,回过神思后慌忙垂下眸,不与他对视。

她那般保守的性子,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说出愿意。

可拒绝,她心里似乎也没想。

右手还被他握拢着,幼浔心颤如飞。

最后抿抿唇,腼腆又含蓄地低语:“三爷正值盛气之年……不老。”

方说罢,小巧的下巴忽然被他一指勾抬起来。

被迫与他四目相对,幼浔心跳一瞬频促。

只见男人唇边别蕴浅笑:“幼浔此言,那我就当你是应了。”

幼浔坐姿略显生硬,只含羞呆愣。

她不禁在心里抱怨自己何时如此叛逆,都未先同爹娘交待,就和旁的男人私定了终身大事。

可偏偏一时间,她声息全无,不愿拒绝他。

在幼浔发愣之际,余光瞥见他喉结动了动。

待她方要稍稍回神,那人却又突然缓缓靠过来。

男人俊朗的面容慢慢在眼前放大。

幼浔呼吸一窒,在他的唇覆上前,她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

捏在下巴的指尖,寸寸流连到她后颈,轻锢。

锦宸偏过头,含住那片早已被他吮红的唇。

不似林中时放纵,而是徐缓辗转,倾尽温柔。

可越是这般,未经人事的温婉姑娘便颤得更厉害。

锦宸微微松唇,分开一寸,舔过嘴角一抹甜。

一声低哑轻笑:“别害羞,也别害怕,这不过是相恋时候……最天经地义的事。”

幼浔被他说得脸是愈发红了。

平日温润守矩的男人,眼前烛光旖旎之下,要她先斩后奏,哪儿还有半点霁月清风的模样。

她还未及多想,便被他揽肩拥进怀里。

随即,他温热的唇重新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

而在禅院对面那排屋子。

池衍横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