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硬撑的荀菜花,再想想稍微做点儿农活就叫苦连天的李茯和李萍姐妹俩,李老头不停地叹气,“老祖宗骗人啊,说什么穷养儿富养女,富养大的闺女有什么好的?没有当地主小.姐的命,却给娇惯出了地主小.姐的身子,让干点什么活儿都做不了,就是彻头彻尾的赔钱货!要是生闺女,那还是得生荀菜花这种的,就和伟人说的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
荀菜花咬牙硬撑着又筛了几筛子,胳膊累得实在抬不起来了,这才把地方给让开,她同李茂说,“茂子,我先回屋躺一会儿,刚刚被雨淋了之后还吹了会儿风,我感觉脑子有点不大清醒,不知道是不是被风给吹感冒了,胳膊也乏得厉害。”
“成,你回去躺着吧,这些活儿我来做,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喊你。”李茂同荀菜花的感情很是深厚,夫妻俩几乎没怎么红过脸。
结果荀菜花回屋一看,当下就崩溃得尖叫了出来,她走的时候忘关窗户了,雨水从窗户上灌了进去,大半张炕都被雨水给打湿了,幸运的是她把被子叠在炕的另外一边,这才给那些被褥免了落汤之灾。
李茂听到荀菜花的尖叫,赶紧回屋看了几眼,见是半张炕都被雨水给打湿了,他拧着眉峰捏着拳头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是咱忘了关窗户,怪不得人。菜花,你到干的那边躺着去,我收拾这摊子。我估摸着得熬夜烘干那些小麦,晚上就不睡了,你铺一半盖一半睡吧,离湿的垫子远点,不然晚上睡着不舒服。等明儿个把麦子烘干了之后,咱把这垫子放到西屋的炕上去,烧旺火烘一下午就没事了。”
李茂嘴上没多说啥,心里却给李萍打了几个叉叉。
刚刚下那么大的雨,李萍明明就在家里看门,难道她就不知道进每个屋检查一下?
李茂多了个心眼,去灶间赚了一圈,又去存放杂物的杂物间转了一圈,发现靠近窗台的地方都只湿了一小片,很明显,是有人发现下雨之后很快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全家的窗户都给关了,唯独没关他住的那间屋子……李茂觉得有些心凉。
……
顾玄芝没有猜错,这雨是连阴雨,一直下了小半个月才停。
杜家的房子虽然是土坯盖的,但好歹外面包了一层青砖,屋顶上还加了瓦片,所以这雨对杜家人来说,除了被困在家里不能出去之外,其它都没啥,还能变着法儿在家里做好吃的呢!
杜老太知道今年收成好,连阴大雨也没啥新鲜菜吃,她便咬牙让杜振国、杜振党和杜振民兄弟三个提前把那头原先准备过年再宰的猪送上了西天,吃了一顿飘着油花花的杀猪菜,余下的肉只留了几斤准备炖熟熬了油之后平时吃的,剩下就都做成了熏肉。
大雨连阴,杜家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可好些人家都倒了霉。
这年头,舍得盖青砖瓦房的人家少之又少,多数人家都是用泥混着麦秸把墙给垒起来的,屋顶也是同样的道理,就是中间多加了几根木头。
大雨连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剥那些土墙和土屋顶的皮。
才下了两天雨不到,就有好些人家屋子里开始漏水,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屋内摆满了各种盆盆罐罐,都是用来接了雨水往外泼的。
又过了三四天,好些人家屋子里就变成了水帘洞,盆盆罐罐都接不过来了,好些人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联系那些屋子比较瓷实的人家,准备去借助几天。
等那大雨下了将近十天的时候,有的人家屋顶塌了个大洞,站在屋子里就能感受‘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阔,还有的人家直接塌了墙,连‘家徒四壁’都凑不齐了,有些人家只有三壁,还有人家塌得只剩下个二点五壁的。
杜家屋子好,自然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可惜杜家人口也多,原本还有一间闲置的空屋子,结果杜家嫁出门的闺女杜振英带着男人孩子还有婆婆都搬来借住了,哪有别人的份?
这大雨天里,顾玄芝闲着没事干,整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躺在炕上神游天外,一会儿把自己的意识沉入地底,附在附近那山上远眺,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意识附在河流中,随着河流奔腾向千里之外的大海,随着海浪浪一会儿之后,再反遁回来。
土地爷、山神与河伯的传承,她都已经坐到了融会贯通,剩下的就是那些听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土地爷安排的任务勉强还行,不算太难,就是有点耗时间,山神安排的任务就需要动脑子与托门路了,兜里还得有钱,承包一座山可不是闹着玩的,至于河伯安排的那个任务,顾玄芝觉得最难了。
她得养什么鱼才能达到那个要求?
一条价值百万的鱼……算下来比黄金都贵呢!
顾玄芝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暂时把这个问题搁到一边了。
因为这场大雨的缘故,顾玄芝发现地下水位涨了很多,她决定搞水产养殖,借着涌河的便利,先将小龙虾生意做大,然后再尝试着做龙虾、螃蟹、各种各样淡水鱼的生意。
得益于河伯传承,她来回往返了几遍海边与涌河,已经尝试着摸索到把海里一些生物引到涌河中来的方法了,不过因为涌河是淡水河,能够在涌河中存活下来的海生生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