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狗。
元辰驾车,马车平稳又很快,无风无浪地回到裴府,与往常不同的是先去佛堂。
顾夫人今日见了一个,也不吝啬地见第二个,直言裴琛话语不恭敬。
“您莫要与她计较,她自己都是孩子脾气呢。”溧阳苦苦陪笑脸。
顾夫人敲着木鱼,咚咚咚三声停了下来,“今日殿下愈发宠她了,她跑来问我倘若陛下崩,我会不会跟着去死。”
溧阳:“……”果然还是欠收拾。
她立即赔罪道:“裴琛今日忙昏了脑子,您自己的女儿也知晓脾气,她并无坏心的。”
“是吗?你看看留下的三条狗,只怕你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顾夫人朝着婢女抬抬下。婢女立即提出一只笼子,溧阳走近,仔细观察一番,最后在狗脑袋上看到了‘明澜’二字。
溧阳抿唇笑了,忍不住想笑。顾夫人说道:“你笑什么,倘若写的是你的名字呢?”
“她闹着玩罢了,此事还望夫人装作未曾看见。”溧阳笑得不行,未免自己失态,立即将提着狗笼子走了。
笼子有些重,出了佛堂就交给元辰,吩咐道:“先给它们洗澡,你去洗。”
元辰不大识字,未必认得出来。
照常回屋,溧阳不去看主人家,先去看几只狗儿,果然什么都看不到,必然是销毁证据了。
裴琛怀中还抱着一只狗儿,溧阳先去看狗儿,脑袋上照旧什么都没有了。她故作疑惑,道:“你抱的是明浔吗?”
‘明浔’是一只毛发雪白的狗,通体无杂色,很好辨认。裴琛怀中的是花狗,她下意识看向那只白狗,心虚道:“殿下说什么呢?”
“我说哪只狗是‘明浔’?”溧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只通体雪白的狗,竟也有些满意,颔首道:“你的眼光倒也不错。”
溧阳说完就捞起那只通体漆黑的狗儿,仔细端详一番,自己与裴琛说道:“这只狗儿取名裴琛,如何?”
裴琛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讷讷一声:“它太丑了。”
她内心吐槽:我好歹选了一只可爱讨喜的狗儿呢。
溧阳不理会她,瞧了一眼桌上有竹片,许是做灯笼剩下的,婢女还没有收拾。她过去选了一片宽的,招呼裴琛过来,“你切成一块小的,长长的即可。”
裴琛不知她要做什么,思索须臾后还是决定照做,拿来匕首慢慢地地削。溧阳如看工一般盯着她,吓得她丝毫不敢懈怠,做的十分迅速。
竹片大小如玉牌一般,溧阳指着竹片上方:“这里,凿一个洞。”
裴琛照做。
须臾后,凿出小.洞,溧阳吩咐她:“再做一个。”
溧阳自己取了红绳穿过小洞,提笔在竹片上写着‘裴琛’二字,然后将红绳挂在黑狗的脖子上。
裴琛石化,再看自己手上快要大功告成的竹片后下意识要藏起来,溧阳立即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不许藏,继续凿出小洞。”
“我错了,成不成?”裴琛怕了。
溧阳无动于衷:“不成,继续凿。”
最后第二块竹片上写着‘明浔’,堂而皇之地挂在了白狗身上,溧阳轻柔地揉揉榻它的脑袋。
裴琛要炸了,“能解开吗?”
溧阳不理会,唤来白露白霜,“将它们送去佛堂,就说驸马知错了。”
白露白霜呆笑一阵,觑了一眼生闷气的主子,忙不迭地将狗儿抱走,出了角门后,两人笑得直不起腰。
“殿下好聪明,这回夫人总要消气了,瞧,公主驸马随她打骂了。”
屋内的裴琛兀自生闷气,托腮不理溧阳。溧阳也不去理会她,恰好元辰将三只狗儿送了进来,六只小狗窝在一处取暖。
“殿下,你送我八只狗儿做什么?”
“我本想买两只,店家非说八只狗儿是兄弟,要我都买了,说回来热闹。你喜欢吗?”溧阳漫不经心,余光轻瞥一眼裴琛。
裴琛纳闷:“您送我狗儿做什么?”
“有趣罢了。”溧阳说道。
裴琛心中的疑惑反而加深了,蹭蹭下地走到溧阳跟前,端详对方一阵,溧阳面容白皙,不施粉黛,肌肤晶莹,风华正茂。
“驸马想看什么?”
“殿下,你……”裴琛欲言又止,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默默在一侧坐了下来。
溧阳说道:“现在得空,你给我吹笛吧。”
裴琛一跃而起,兴奋道:“我吹的笛子可好听了。”
溧阳抿抿唇角,不赞同,甚至做好了捂住耳朵的准备。
婢女立即取来长笛,裴琛洋洋洒洒地朝溧阳笑了笑,溧阳眉眼如画,端正从容,并没有继续调笑的意思。
裴琛抿唇,唇角贴着弟子,一缕笛音飘扬而出,溧阳皱眉,与印象中的不同。
她暗自苦恼,笛音一转,她不由捂住了耳朵,前半段改了,后半段一模一样。
“裴琛、裴琛,好了,我听到了。”溧阳开始投降,“你这后半段为何与前半段差距那么大呢。”
“我……”裴琛放下笛子,瞅见她痛苦之色,不觉又吹了吹,她改了,前半段后来有名师点评改了,只是后半段没来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