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幸了秦子义?”
“消息如何而来?”
“你没看秦子义一副媚眼生辉的姿色吗?”
“没看到,你眼睛怕是生了虫,看人都像媚眼。”
三公主嘶了一声,讪讪地松开她,说道:“您好似不高兴呀,按理来说您应该很高兴的。”
接连办了两件大事,怎么会是吃了火.药的模样呢。三公主干干一笑,立即站回自己的位置。
没过多久,陛下来了,宣布对晋阳侯的处罚,剥爵流放三千里,最让人在意的事情反而没提,一夜之间便有了处罚,可见陛下震怒。
溧阳只作不知,下朝后离开大殿,三公主巴巴地跟着,有话想说,她还没开口,闵棠从寿安宫跑了过来。
“大殿下,草民有话想与您说。”
“您要退亲?”溧阳言罢抬眼瞥了眼闵棠,斜挑的眉眼下飘来一缕冰冷的视线,吓得闵棠瞠目结舌,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溧阳说道:“要退也是寻太后去退,再不济还有陛下,你寻我做什么?”
“大殿下,我与太后说了退亲一事,我想进步军,只得裴驸马同意才成。”闵棠尴尬地笑了。
溧阳身在高位,对外人极为冷淡,她极为气势,不言不语都能让人寒颤不已。闵棠畏惧,说了一句话后就不敢再提了。
溧阳转过身子朝宫外走去,步履沉沉,言道:“你去找陛下说,驸马病了,不宜见客。”
出了宫门便见公主府的马车上坐了一个瘦小的姑娘,长发高高地竖起,潇洒飘逸,肤色黢黑,眼睛大大的,不是元辰又是谁。
元辰穿了一身暗纹的斜领裙裳,腰间别着刀,正靠着车板眯着眼睛小憩。
溧阳顿足,“元辰。”
闻声,元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尴尬地挠挠头,“我是个女孩子。”
溧阳弯唇淡笑,踩着车凳上了马车。元辰说道:“驸马说近日不太平,让我跟着您,您就当我是个车夫就行。”
“辛苦你了。”溧阳清淡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元辰喜笑颜开,将车凳放入车上,自己跳上马车说道:“您别嫌弃我是个姑娘就行,您放心,男人能干的活我都能干。”
话说完,几步传来一声嘲讽:“男人能让女人生孩子,你能吗?”
元辰摇头:“不能,但我能生孩子,男人不能。”
三公主:“……”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仆人,明蕴气得眨眨眼,冷哼一声钻入自家的马车里。
出了宫门,元辰唠叨不停,说昨晚白霜扒了她的衣裳,又说白露将她看了干净,语气哀怨至极。
马车驾至戏园子门口,溧阳下车进去,园内无一客人,班主客气地将溧阳迎了进去。溧阳不爱听戏,自己都觉得枯燥无味,进去后又觉得憋闷,垂下眼坐下来。
她深处高位多年,不怒自威,班主吓得不敢言语,下意识看向一侧元辰。元辰接过戏本说道:“殿下看什么戏。”
“借尸还魂的戏。”
班主松了口气,着手去安排。
到了约定时辰,依旧不见裴琛到来。溧阳询问元辰:“你家驸马今日会过来吗?”
“我出门的时候驸马说会过来的。”元辰站在一侧干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甜点,舔了舔唇角。
溧阳将点心给她吃,自己静静等着。
谁曾想直到开场也不见裴琛过来,溧阳让人去催,令班主暂缓开锣的时辰。班主为难极了,说道:“开锣戏就得唱完,不然会出事。”
各行业都有忌讳的事情,开锣半道而止,先祖神灵会不高兴。
溧阳虽说是公主,也不会无故刁难人,让人继续唱下去。戏已开锣,好戏登场,敲锣打鼓一番后,主角们抹着浓妆出场。
这出戏讲的一对恩爱夫妻,丈夫被父亲以白绫勒死,妻子赶来看到丈夫尸身后悲痛不绝,旋即自尽。谁知丈夫并未死绝,半道上缓了过来,原来是窒息昏迷。丈夫见到妻子尸身后痛不欲生,忍痛将妻子埋葬,自己也远离家乡。
元辰吐槽道:“这个父亲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三言两语就觉得儿子是灾星,还亲自勒死。”
溧阳没有接话,接着去看。妻子死后,阎罗不肯收,说她阳寿未尽,奈何尸身已腐烂,只得借尸还魂。
有一官眷小姐病入膏肓,时辰已至,即将断气。在她断气之际,女主角附上她的身子,借在女子尸身还魂,重新活了过来。
元辰又吐槽了:“就算活了也回不到原来的一切,丈夫不认识,还要重新嫁人,不觉得痛苦吗?”
“闭嘴。”溧阳低斥。
元辰抿抿嘴巴,不敢说话了。
接下来的戏份过于巧合,常言道无巧不成书。丈夫上京赶考,大殿之上,陛下亲封状元郎,簪花游街,被一老者看中,说及亲事。丈夫不肯,一番磨合之后,丈夫答应了。
欢欢喜喜入洞房,女子瞧见了新人是自己的丈夫后,喜极而泣,立即道出内情,美满大团圆。
元辰再度吐槽:“男的背弃,女的重新嫁人,这叫什么美满姻缘。”
溧阳罕见地看完了整出戏,唤来班主再演一出借尸还魂的戏,不要这出了,要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