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想起林新之的叫声,“你咬我。”
“咬你都是轻的,顾大人慧眼识人,难怪不喜欢你,谁嫁给你,谁倒霉。老娘就当作捡了一条狗拿着好药材去救它的狗命了。老娘下回遇到你,就当不认识你。今日一事,我必告诉顾大人,好让她认清你是怎样的人。”
“悉听尊便。”
“林新之,癞□□都比你好看,狗都比你讨人喜欢,猪都比你懂廉耻,猪狗不如的东西。像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凄惨度日,你就不应该穿这么好的衣裳,去路边捡人家不要的衣裳穿,正好省钱。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寒酸至极。”
裴琛仿佛成了一座经年不化的石像,风吹日晒,眼都不眨了下。溧阳更是捂住了眼睛,优雅如她,何时听到这么肮脏的话,当即不知所措。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似乎是青莞在等着林新之最后的话。
可惜,林新之一言不发,青莞抬脚就走,迅速开门,门外两人来不及避让就撞得满怀。
溧阳尴尬至极,裴琛看不见,只觉得面前多了一人,她下意识拉住溧阳的手腕,将人护在自己的身后,她脸皮厚,不怕羞耻。
“三娘,我们来找林大人的。”
青莞看着倒下的婢女,唇角一歪,“你们看人的方式可真特殊啊。”
裴琛讪笑,下一息,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青莞说道:“裴驸马,我给你做妾吧。”
裴琛石化了,溧阳终是探首看向犹在气恨中的青莞。青莞相貌与大周人士有些不同,偏于英气,又有些异域风情,算是眼前一亮。
溧阳认真打量着青莞的容貌,心中在犹豫,而裴琛从震惊中走了出来,斩金截铁地拒绝了:“不成,我答应过陛下……”
话没说完,溧阳就捂住她的嘴巴,代为答道:“好,我应下了。”
裴琛急了,耳畔传来溧阳小声的话:“先帮她过了这关,不会让你纳妾的。”
裴琛:“……”八卦八到自己的身上了。
造孽啊。
三人有序地离开林新之,而主人家都没有出来相送,着实不合礼数。
登上马车后,青莞靠在车壁上不说话了,似乎是被气狠了,溧阳看着她,有看向裴琛,最后自己也装作沉默。
直到下车了,夜幕低垂,黑得过于压抑,青莞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刚刚是一时气话。”
溧阳淡笑,“你说了什么话?”
青莞陡然一惊,笑得不行,道:“我没有说话,谢公主体谅,您放心,我一定治好小公子的弱症,一月一回不成问题,争取一月十回。”
裴琛闷笑。溧阳窘迫,眄视青莞一眼,直接下车。
裴琛随后,最后是青莞。青莞站在巍峨的府门前长长地叹口气,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上的字迹后莞尔一下,嘀咕一句:“日后这里是我的住所了,去她娘的林新之。”
那厢两人回到主院,顾朝谙遣人来报,明日离开京城回余杭了,不必相送。
溧阳看了一眼裴琛,摆手让人离开,自己扶着裴琛进屋。
吃晚饭的时候,溧阳旧话重提,询问顾家人入朝一事。裴琛放开碗筷,认真说道:“舅父人不错,不知才学,殿下以为呢?”
顾朝谙教书育人,上辈子并没有主动避开灾难。在叛军来袭的时候,他领着人上城楼抵抗御敌。一介书生风骨傲气,可见品性。
溧阳同样也想到了顾朝谙的风骨,颔首道:“是不错的人选。从顾氏子弟中挑选几人放入朝中试试,只是少了契机。”
裴琛冷笑,道:“陛下想为八公主铺路,自然不会用顾家的人。”
溧阳沉默。
晦深莫测。屋内骤然安静下来,溧阳不愿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裴琛则无所畏惧,敞开直言:“陛下所想,是为了八公主。太后知晓八公主的身份,自然不会应允。同样的情况下,陛下不会用顾家人,而顾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好奇,上辈子陛下为何就胜了。
“不可胡说,小心隔墙有耳。”溧阳低斥一声。
她们成亲的时候,宫里赏了一批人,分布在各处,看似是做些不打紧的事情,谁又能确信不是探子呢。
裴琛拿起筷子,“殿下谨慎又如何,或许日后就败在这份谨慎之上呢。”
两人又是一阵不快,溧阳刚想说话,婢女急匆匆来禀报,宫里来人了,八公主中毒,昏迷不醒。
溧阳震惊,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而裴琛却笑了,道:“你说,是谁做的?”
“或许是吃了些相克的食物。”溧阳睨她一眼,话虽如此,可心中依旧在担忧,转身欲走,似又想起什么事情,转身问裴琛:“与你有关吗?”
“若是我,她已经死了。”裴琛淡笑,现在还没有到动手的地步。
大周亡国的根源不在裴铭,就算没有裴铭,也会有其他人,储君的人选尤为重要。但现在太后活着,就还轮不到自己出手。
裴琛歪了歪头:“我喜欢殿下的直爽,但我的猜测若是对的,那么太后活着,陛下不敢随意立储。你最好保佑太后长命百岁。”
上辈子太后先薨,陛下立储君,接着,陛下驾崩,储君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