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客厅亮起烛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内泄进来澹澹的光亮,终于不再是一片昏暗。
只是,赵勇捧着蜡烛进来,就不出去了,反手还把门关上,蜡烛搁在书桌上,在屋里帮她找睡衣找毛巾,一副操心模样。
“你干嘛?”李曼君用打湿的毛巾裹着自己,有了遮掩,就没有之前那么胆小了。
赵勇不答反问:“你要穿哪一件睡衣,我帮你找出来。”
如果细听,可以听见嗓音有一丝丝暗哑。
他翻找着,突然翻到她今天的购物袋里,拿出了一只胸罩。
四目相对,赵勇控制不住,沙哑着嗓音动情恳求:“曼君,我想看你穿,行吗?”
烛火跳跃,灯芯奋力燃烧着,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还有几分干燥。
后来怎样李曼君昏昏沉沉记不太清了,反正半夜来电,她已经累得睡死过去。
倒是趴在身旁的某人,似乎采走了她身上的精气,格外精神,爬起来倒水,收澡盆,帮她收拾干干净净,才上床熄灯,一脸餍足的搂着她睡去。
迷湖间,心里还在幸福的想,原来有媳妇是这样的滋味儿,怪不得小关他们以前总是一脸神秘的催促他快找个老婆过“好日子”。
天亮了,李曼君先醒,发现身上干爽,床上的凌乱也被收拾干净,昨夜记忆回笼,转身看向身前人。
赵勇还在睡,箍在她腰上的手像是铁棍一样,她使劲才能令他松动一点,刚翻好身,就又揽了上来。
麦色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口齿不清的呢喃着梦话,仔细听,好像是在喊她的名字。
李曼君弹了他一脑崩,人醒了。
看见她,他先是愣怔,而后笑起来,灿烂的笑颜和清澈的黑童,看起来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又涩又纯,李曼君心颤动了一瞬。
不过随着大脑逐渐清醒,那股少年气消失,童色愈深,属于青年的成熟身躯贴过来,卷恋的低吻着她的发。
昨晚只洗了澡,还没来得及洗头,李曼君伸手把他推开,好笑问:“油吗?”
赵勇明显没跟她的脑电波同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香。”
“屎也香?”这话问出口,她就想打一下自己嘴巴,李曼君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却没想到,某人直接把她抱个满怀,下巴抵在她柔软温热的脖颈上,哑声说:“你哪里都香,屎也香。”
“滚!”李曼君顿时没好气的把他推开,看着他那无辜的样子,自己气笑了。
“不早了,快起吧,老板也不能总这么迟。”李曼君把衣服穿好,将床头柜上的衣服丢给赵勇。
他靠在床上,伸手勾住她的手指,痴痴缠缠的,李曼君倒是从来不知的,他居然这么粘人。
“干嘛?”她转头好笑问。
赵勇嘴唇动了动,话还没说出口,耳尖诡异飘上一点潮红,好在他肤色黑,轻易看不出来。
“你、你昨晚,好像很懂......”
话说半截,怎么都不好意思说下去,烦躁的挠了挠头,好在头发浓密,倒是不怕被薅秃。
李曼君起先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他羞涩的跟她小声说:“我跟你是第一次,你是我初恋。”
然后,抬起头,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李曼君这次明白他想问什么了,却故意不说,“你猜~”
赵勇神情一凝,失落的神态是那么明显,他居然没有追问,松开她的手,起身穿衣服。
李曼君到厨房里下面条时,他忽然从背后搂住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管你是第几次,反正你现在是老子的人!以后也只是老子的!”
恶狠狠说完,又用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扎她的脖子,反复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赵勇觉得能跟李曼君结婚,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从前受的苦,或许都是为了换来这一次的幸运。
如果是这样,他希望从前再苦些,这样就能早点遇到她了。
不,早了也不好,早了她就得跟着他过苦日子,她这么娇娇嫩嫩的,肯定吃不了苦。
现在就刚刚好,他的事业正在不断向上,他要让她过好日子。
李曼君把面条捞进碗里,撒一把葱花,浇上热油,两碗简单的葱油面就做好了。
推开身上的人形挂件,“吃面!”
赵勇不松手,直到李曼君用不耐的语气再说一次,才无奈的松开手,端面进屋吃。m
李曼君的手艺做出来的葱油面真算不上什么美味,赵勇却像是在吃什么珍馐,一口接一口,两分钟就全干完了。
“你别总吃这么快,对胃不好。”李曼君皱眉提醒。
赵勇哈哈一笑,“习惯了,以前我跟狗抢饭吃,那只狗眼睁睁看着我两大口就把它的饭吃光,气得直冲我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曼君艰难的咽下嘴里的半口面条,心疼的瞪了眼大大咧咧的他,“以后不许说这些。”
“为什么?”赵勇茫然问。
李曼君不讲道理,“没有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听不听吧。”
“听,我听。”赵勇最怕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