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一副和蔼长辈的表情笑眯眯说什么,好孩子不可以熬夜伤身体,句末还加了个卖萌语气词,吓得我当夜排位十连跪。”
“他昨天晚上傻笑了接近一个小时,把脸给笑抽筋了。”
“温晗,听朋友一句劝,福利院里的小姑娘都是祖国的花朵,你辣手摧花也太不人道了。”
听到这句话,温晗才终于从“如何与小朋友建立良好关系”的百度问答里抬起头来,语气斩钉截铁:“想什么呢?我看上的是个大学生志愿者,一群死变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温晗对姜袭如有了个初步印象。
第一,这姑娘出生于书香门第,法律系雷打不动的第一名,来福利院做志愿者是出于兴趣,而拒绝所有追求者,也纯粹因为对他们没兴趣。
第二,她的性格是真的冷,对于不感兴趣的人一概不理会,只有在面对福利院里的孩子时,温晗才能看见她露出鲜有的笑。
但仅仅是一个微笑,就足够让他记挂一整天。
温晗一边狂打自己的脸,一边尝试拉近与她的距离,整个过程痛并快乐着,他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体验过艰难挫折的大学生活才有意义。
他开始学习如何逗孩子们开心,不再采用曾经的油嘴滑舌,而是努力走进他们心里,了解这些小孩孤寂苦痛的过去,成为一个真正可靠的大哥哥。
他们逐步成长,他似乎也在慢慢长大。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温晗获得了福利院里小女孩的一致喜爱,就连食堂阿姨都对他笑逐颜开,唯独与姜袭如没有丝毫进展,只能称得上是普通朋友关系。
往日叱咤风云的温情圣对此苦恼不已,追女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不行,一定要找个借口约她出去。
他正琢磨着该用什么方法,就听见身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云淡风轻地传入耳膜:“在想什么?”
他答得快,脑海里的思绪下意识自喉咙涌上舌尖,一气呵成:“怎么约你出去。”
话一出口,温晗就卡了壳。
姜袭如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再开口,焦灼的燥热一点点侵蚀胸口,烫得温晗心头发痒。
可惜面对面交谈没有消息撤回的选项,他只得硬着头皮干笑一声:“哈哈,你不想出去也没关系,我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来。”
她好像低头笑了下,在极短的时间里抬起头,微颤的睫毛上跃动着金色阳光。
温晗只知道平日里冷冰冰的人笑起来格外动人,却从来不晓得,当一个情话说尽的花花公子面对某个姑娘时红了脸不知所措,那副模样能胜过万语千言。
“可我时间很紧,等不了太久。”姜袭如说,“就今天下午,地点你定。”
*
高考成绩出来后,几个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撸串。
温瑜、许炽、陆宁和范宁宁都在帝都,夏小寒的成绩不如预期,没有录取进入位于帝都的第一志愿,而是去了一个相邻的省份。
席间大家喝了点酒。她因为心中愤懑,又仗着自己酒量好喝得最多,陆宁与温瑜怎么拦都拦不住,终于把自个儿成功灌醉。
为防止扰乱军心,淮城一中高三严禁携带同学录,大家只敢在本班里小范围传阅,夏小寒意识模模糊糊,还不忘了把包里的同学录拿出来,分给包括岑阳、陆宁在内的几个外班朋友。
室内逼仄拥挤,温瑜担心她醉酒难受,便扶着夏小寒到街上透气。
盛夏时的夜晚充斥着聒噪虫鸣与棉絮般纷杂的热气,天空有几颗稀疏星点,月亮隐匿在黑云里。
夏小寒走路像在飘,好几次险些摔倒,最后干脆直接坐在花坛瓷砖上,嘴巴一扁,眼泪就落下来。
“我好没用啊,只有我一个人离你们那么远,明明高考前那么努力,现在全白费了。”
温瑜敛眉,轻轻摸摸她脑袋。
其实夏小寒的大学并不差,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师范,与帝都那所相差不大,她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不能和大家在一起。
“别伤心啦,我们相隔并不远啊,飞机动车倏地就能到达对方的城市。”
夏小寒闻言抬起头,皱紧了眉十分严肃地看向她:“小瑜,陆宁会不会在那边被其他女孩子缠上啊?”
哇哦。
温瑜心头一动,又听她继续说,“他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肯定有好多人喜欢他。啊啊啊怎么办,这边一个36D性感学姐,那边一个纯情小学妹,哪里是大学,分明就是盘丝洞欢乐窝嘛!”
她说得声情并茂,温瑜知道夏小寒醉得厉害,忍着笑正准备安慰,就察觉头顶笼上一层阴影,回头瞧见面色阴沉的陆宁和满脸担忧的范宁宁。
夏小寒也瞥见了他们俩,眼眶又开始像染了颜料般变得通红,拉着温瑜的袖子哭:“小瑜,我又看到陆宁的幻觉了,他就站在那儿幽幽看我,简直像鬼片。喝醉了能见到他,在梦里也能看到他,我该怎么办呀。我要这个脑子有什么用?只会成天到晚想他,什么也干不了,我要把它丢掉。对,丢掉!”
说完就跑到一旁的建筑下拿脑袋框框撞墙,吓得过路行人退避三舍。
陆宁神情复杂地冲上前把她拉回来,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