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有原身的记忆,刚才说的几本都是些描写露骨暧昧缠绵的下九流**。
谢玉之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忽然低笑出声,他慵懒的靠着枕头,轻踹了沈妙平一脚:“你便是靠着看这些东西考上探花的么,传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沈妙平正欲说些什么,房门忽然响了响,外头传来嬷嬷的声音:“姑爷,药包温好了。”
沈妙平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谢玉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道:“进来吧。”
嬷嬷闻言端着托盘进来了,上头放着温好的药包,一并还放着纱布剪子等物,她似是怕谢玉之发怒,将东西放下便匆匆行礼告退了。
谢玉之见她出去,抬眼望着沈妙平,不吵也不闹,平静的陈述事实:“敷这些东西没用。”
沈妙平摸了摸,那药包还有些烫手,带着中草药特有的味道,闻着怪香的,他对谢玉之道:“有些药一时半会是看不见效果的,就算没用也敷着吧,说不定哪日就好了,总得有个奔头。”
人活着不就图个奔头么,不然整日浑浑噩噩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谢玉之道:“不敷,我也不需要奔头。”
沈妙平将袖子捋至手肘,漫天说瞎话:“那个姓阮的分明就是个庸医,实不相瞒,我幼时曾拜一云游方士为师,略通岐黄之术,说不定比他强,二爷让我瞧瞧腿吧。”
说完握住了他的脚踝,入手纤细,只觉孱弱的紧。
谢玉之似是想踹他,但瞧了瞧沈妙平的小身板,说不得一脚下去人都能飞了,思索片刻便由得他去。
沈妙平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见状心下了然,将谢玉之的裤管往上卷了卷。
许是因为卧床两年的原因,谢玉之腿部肌肉有些退化,比常人要瘦一圈,他的伤在膝盖处,有一条寸长的伤疤,因着肤白,瞧着便十分狰狞,沈妙平仔细看了看,一副专业做派,装的比谁都像。
“伤着骨头了么?”
“嗯。”
“伤着经脉了么?”
“嗯。”
“怎么血管发乌?膝盖四周也有暗紫?”
谢玉之拿起了书继续看,挡着脸看不清神色:“当年伤我的暗器有毒。”
沈妙平闻言一顿,然后将裤管继续往上卷到了大腿处,一寸寸的往上捏骨,室内寂静,只听他忽然“哎呀”一声道:“不好!”
谢玉之被吓了一下,瞳孔一缩,立刻抬眼看去,沉声道:“怎么了?!”
沈妙平脸都白了:“二爷……这这这……这毒会蔓延啊,现在已经从膝盖上移到了大腿,日后时间长了侵入五脏六腑,你只怕性命不保啊!”
谢玉之下意识皱眉,斥道:“莫要胡言!”
其实心中也有些慌了。
沈妙平义正言辞的道:“骗你我是狗,方才二爷膝盖往上的经络也已经发乌了,若以外力施压,便会更明显,平常把脉是把不出来的,好厉害的毒啊,不动声色便能害了人!”
谢玉之抿着唇未说话,但脸已经白了不止一个度,沈妙平忙安抚道:“无事无事,此毒虽厉害,但我有法子能保住二爷的命。”
谢玉之攥紧了手中的书:“什么法子?”
沈妙平凑近他,表情凝重的道:“那就是趁毒尚未蔓延至肺腑的时候……”
说着抬手比了个砍下去的动作,一字一句如平地惊雷将谢玉之炸得两眼发黑,
“截——肢——!!”
“从膝盖处将腿截掉,这样毒就不会蔓延了。”
“哗啦”一声响,谢玉之手中的书卷登时落地,他瞪大了眼,脸色极其难看,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办法是这个!
谢玉之胸腔起伏不定,脸色青青白白,半晌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混账……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真好骗。
沈妙平忽然笑了,他坐直身体,伸手将药包握在手里,发现温度已经差不多,好整以暇的道:“如何,相比将腿砍去,二爷有没有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不错的。”
人总是觉得自己惨,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遇见过更惨的人。
瞧见他眼中的调侃之意,谢玉之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当即脸色阴沉的揪住了沈妙平衣领,眼带怒意:“你好大的胆子——”
沈妙平将他的手扯了下去,半点不慌:“二爷不就喜欢我胆子大么。”
说着将谢玉之的腿又拉了过来,对方欲挣扎,却被他微微使力压住:“敷着吧,过不了多久便是冬日,天气阴寒,可有的你疼。”
沈妙平将药包贴上谢玉之的膝盖,用纱布一圈圈缠了个仔细,低垂着眼神色认真,药包是温热的,谢玉之却莫名觉得烫的慌,他盯着沈妙平,半晌手动了动,却是将地上的书重新捞了回来。
方才读到《诗经.氓》,谢玉之为了转移心神,继续接着刚才的地方读了下去,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谢玉之不由得默念出声,却觉得这话不对,便改了几个字:“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士之耽兮……犹难说也。”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