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抓紧时间把她们都画上去。
而其他三个小奶包就不一样了。
雍恩一开始没有什么阻碍,顺利地把他和他哥雍熠画在了木窝上面,但画完这个,他就停住了。
他不想画他爸爸,他爸爸连他和哥哥都不关心,怎么可能会关心林子里的小动物?而且他最喜欢的地方是他的公司,不是家,就算把他画到木窝上,他也会跑去公司,不可能会守护小动物的。
雍恩毫不犹豫地pass了雍爸。
那妈妈呢?雍恩握住画笔,脑袋里浮出今天午睡时梦到的那个温暖的笑脸,心里像是灌了海水,又涩又疼。
他相信,善良又温柔的妈妈一定愿意和他们一起守护林子里的小动物。
但是……她不在了,她被他害死了。
雍恩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轻轻一眨眼,眼泪掉下来,掉到木窝上手拉手的两个小人儿上,晕染了他们的笑脸。
雍恩赶紧用手把他的眼泪抹掉,指尖停在他画的雍熠的笑脸上,小心脏被揪得更痛了。
哥哥以前其实很爱笑的,是妈妈离开以后,哥哥才变了,变得不喜欢理他,变得冷冰冰的。
哥哥一定也很想妈妈。
如果不是因为保护他,妈妈就不会死,哥哥也不会伤心。
雍恩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双腿,他真的真的好讨厌自己,他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那些人说的没错,他是个灾星,他根本不配有那么好的哥哥,也不配和万岁做邻居。
想着,雍恩抬起小手,准备把木窝上代表自己的小人儿划掉,但画笔落下,却是偏向一边的空白。
雍恩皱起小眉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小手,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不觉得害怕,是因为那只手温暖轻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雍恩缓冲的时候,画笔轻巧地勾勒出一个轮廓。
雍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恍惚看到一道身影环抱着他,冲他轻轻地笑,然后低头继续握着他的手,把轮廓填满。
“妈妈不怪雍恩么?”雍恩眼睛红红的,小小声地问那道半透明的身影,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回来,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还愿意回来看他这个害死她的“凶手”。
那道身影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画画,画好了,才抬起手,温柔地拍拍雍恩的发顶,雍恩低下头,看到木窝上多出来的第三个小人,看着小人儿长长的卷发,漂亮的裙子,和另外两个小人儿拉着的手,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砸下来。
是妈妈,拉着他和哥哥的手。
她不怪他,她还爱着他。
陆臻小殿下也遇到了难题,他的家人必定是他最敬爱崇拜的父皇,虽然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他父皇了,但父皇的音容笑貌一直铭刻在他的心里,他的画艺又是父皇亲自教的,可以说是十分精湛,所以他下笔毫不犹豫,几下就把他英明神武,威严帅气的父皇画了出来。
但他不只有父皇,也有母后。
难也就是难在这里。
他的母后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病逝了,他没见过她,连画像都没有见过,他的父皇也很少提及他的母后,他只听他的奶娘说过,他的母后右边眼角下有一颗很美的红痣。
母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陆臻小殿下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他只能在木窝上画了好几个他父皇的不同形态。
越画小心脏越是落寞,万岁家里好多人啊,有他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外公外婆,听说还有个曾外婆。
皇宫里也有很多人,但她们和万岁的家人一点不像,不会腌酸菜,没有停车场,也不会在一起吃饭看电视玩游戏。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皇宫,他觉得很孤单,可父皇也那么孤单,他舍不得离开他,所以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他想出去玩的真实想法。
现在的他很开心,但还是很想念父皇,如果父皇也在这里就好了,他可以带他的父皇一起腌酸菜,和父皇一起看熊出没,和父皇吃皇宫里绝对没有的绝世美味——辣条和浪味仙……
陆臻小殿下突然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他明明没有发力,但他的手却自己在动。
鬼?!陆臻小殿下脚底板窜冷气,吓得不敢动,但在看到操纵他的“鬼”将他辛辛苦苦画的“父皇”都涂掉了,陆臻小殿下生气了,那可是他的父皇,谁也不可以亵渎的父皇!
他刚要把自己的小手从“鬼”手里抢回来,突然感觉头上有道严厉又熟悉的目光打下来,他条件反射地立刻坐直了身子,然后才抬起头,眼睛又瞪大了一圈:“父皇?!”
先帝看陆臻小殿下的眼神冷飕飕的,没有开口,继续握着小殿下的手把木窝上丑得离谱的黄猴子都涂掉。
“父皇为什么要把儿臣为您画的画像全部涂掉?”陆臻小殿下还觉得不解,先帝沉了一口气,努力忍耐,握着陆臻的小手,三笔两笔,便在木窝上画了一个他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的样子。
先帝还没来得及满意地点头,就听他亲儿子嘀咕:“这不像父皇,儿臣画的才像,画出了父皇的气场神韵!”
先帝吐血,在他儿子眼里,黄猴子才是他么?
鉴于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