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俩人真就不管了。
本来看李福的样子就是要教导他们,饭菜都没有热乎的, 全部带到地里来吃, 何必凑上去找虐, 再说,李青荷真不觉得让他们去干活儿有什么不对。
生在这庄户人家,就别想逃脱干活,比如胡言锡,都跑回来住了那么久,吃喝拉撒都靠李福, 还有空倒腾院子, 太悠闲了,本就该干点活。
翌日,李福一家全部又下地, 李青荷想了想,到了快过午时,给他们拎了一大壶茶水去,要不然地里没水, 还得有人回家去拿, 且兴许这一回家, 就再不去地里了, 别人她不知道,钱氏就做得出这种事。
她到的时候,刚好钱氏拎着空茶壶打算回家, “不用了,钱姨,我给你们送了茶水来。”
钱氏瞪她一眼,李青荷不以为然,“爹,喝水。”
全部人都凑过来喝水,那胡言锡一身补丁衣衫,白皙的手上全是血泡,端着茶碗的手都微微颤抖,和以前的翩翩公子相去甚远,赵婉婉看的满眼疼惜,“言锡,你回去吧。这手伤着了,可怎么写字?”
李福看一眼,满脸不以为然,“两天就好了,就是血泡而已,又不是手断了,养好了就能写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言锡,这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闻言,胡言锡勉强笑了笑,还得道谢,“谢谢爹。”
真撕破脸了,李福兴许就不让他住了。
赵婉婉对于他爹这样很是惊讶,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昨日回去之后她才发现,李福已经把粮食和肉都收起来了,想要做饭得先问他拿粮食。
且白日的饭菜是早上就带出来了的,这样的情形下,如果胡言锡不干活,还真有可能没饭吃。
钱氏皱眉,“不如我回去熬些消暑的药汤送来,万一言锡病了,就更花银子了。”
“你确定要回去?”李福眼神沉沉看着她,“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干了什么,心里该要有数。”
在几个小辈面前被他这样训斥,钱氏顿觉得颜面无光,“我做什么了,你说清楚。”
李青荷笑了,“秋收这么忙,什么都没做还好意思?”
钱氏闻声瞪了过来,一脸恍然,“我还说你为何这样,原来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有的没的。”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青荷,你知道是为何吧?”
李青荷也不恼,笑意盈盈,“方才妍儿跟我说,她今日要去镇上。”
钱氏眼神微动,面色有些不自然,“我肚子不舒服,要回去一趟。”
说着,她一弯腰,捂着肚子就要跑。
李福一把揪住她,“你还没完了是吧?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继续掺和钱家那些事,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赵婉婉一头雾水,胡言锡则别开了眼,看来整日他在院子里对于钱氏的作为大概也猜得到一些。
看到面前几人这副模样,钱氏也不再装了,“不过是顺手帮忙,我看这门亲事挺好,余姑娘长相好,来星也没辱没了她,多见见面,多些了解之后,早晚会成亲的。”
李青荷皱眉,“那当年赵家那么好的亲事你怎么不乐意呢?”
钱氏立时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李青荷毫不退让,“就是一样!你自己不喜欢人家逼迫,看看如今你干的这些事,要是钱来星心术不正,跑去伤害妍儿,到时候你也是恶人!”
“我不是!”钱氏有些慌了,“来星怎会做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李青荷冷笑,就她知道的,钱来星和钱来文来往密切,那边钱来文吃喝嫖赌样样都上,要是他一点没碰,谁都不信。碰完了之后名声还那么好,阳春白雪的,这个人心思肯定不简单。
方才听女儿提起以前的事,李福有些不自在,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耽搁干活。轻咳一声,“天这么热,还是抓紧干活。”
又对着钱氏道,“不许回去,要是让我发现你再通风报信,你就回你钱家去。”
这话自从赵婉婉出嫁后李福经常说,最严重的就是那次不管她让她睡在院子里,钱氏当即就有点害怕,不过在这些晚辈面前,又觉得实在丢脸。嘴硬道,“我才没有通风报信,你从哪里听来的?”
“干活!”李福拎着刀,率先转身去了麦地,赵婉婉听了这么半晌也知道了事情大概,低声问,“我娘她真盯着隔壁吗?”
这话问的是胡言锡,他微微点头,“岳母确实有往三婶子家看,但是有没有报信,我就不知道了。”
李青荷也没帮着干活儿,茶水送完就回家了。
李福拘着钱氏干了几天活,期间余妍故意去了几趟镇上,一次都没有碰上钱来星,那报信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胡言锡到底是忍不住,干了两天活之后,找理由回了镇上。赵婉婉自然是跟他一起,于是家中就剩下李福两人了,不过这一次他再没有让她在家中躺着等吃,非得拘着她一起下地干活。
很快,村中的人家家户户都把粮食收了回来,而李青荷,对着地窖里的番薯发愁,这玩意儿堆太多了它要坏,再有就是,他们两个人吃不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