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荷嗤笑一声,转身进门。
听到她不屑的声音,钱氏面色一僵,越发失落,“我真是想让你帮她保管,你说十两银,小点的院子都能造一个了,丢了可怎么好?”语气里忧心忡忡。
李青荷哪怕进了门,也格外注意外头两人的动静,闻言道,“那是我拿命换来的,就是丢了,我也乐意!”
“你什么态度?”李福呵斥,“就算是你不认她,她好歹也是你长辈。”
“我没说她不是啊。”李青荷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我也没不尊重她,但是你们不能打我银子的主意。”
李福不满,“我们不问你要银子,那是你钱姨大度,不说以前,就是你受伤这段时间,是谁伺候你,还请大夫给你熬药?”
“那我也没白吃啊,这两年我拿回来的肉和骨头少了?”李青荷眼睛直直看向钱氏,“那些东西我可没看到过。”
早前李青荷在酒楼帮忙,里头的帮工在家中都是不吃饭的,跑到酒楼中随便糊弄,也比家中吃得饱。
钱氏眼神别开,“那我也没舍得吃,都给了你爹。”
李福赞同,“你拿点东西回来,还了不得了?无论怎么说,你钱姨也没亏待你。”
这话李青荷没反驳,钱氏在这银子之前,还是不错的,家里家外的操持,且真心对李福好,确实辛苦。
若是不动她银子,两人肯定可以和平相处。
李青荷点点头,想起什么,道,“忘记跟你们说,酒楼那边掌柜把我辞了。”
“啊!”钱氏惊讶,顾不得生气,忙问,“凭什么啊?”
李青荷叹息,“没有为什么,就说我受伤了让我养伤来着。”
“那不行,你做得好好的,掌柜凭什么把你辞了?”钱氏急得转圈圈,“你有没有去找过东家?”
“没找。”找了也没用。
“怎么能不找呢,明日你就去找东家,掌柜辞你他一定不知道,这活计这么好,怎么能丢?”钱氏越说越气,“你也是,怎么能就这么回来呢?还有骨头,那骨头拿回来给你爹补身子也好啊。这都半个月不见荤腥了,你爹都瘦了。”
李青荷简直气笑了,合着她不拿肉回来,家里就不吃肉了?“我不去。”
钱氏跟听不懂这话一般,又转了两圈,一拍脑袋,“这活还是你娘帮你找的,问问她那边去?”
李青荷一口回绝,“不去,刚好我不想干了。”其实上辈子她去找了东家了,不过在她和掌柜之间,东家选了掌柜,还是把她辞了。本来就是她自己想差了,能做酒楼掌柜的,自然是得东家信任的,又怎会偏向她一个帮工?
“不想干!”钱氏声音拔高,“你不干家里也没有你的活,总不能闲着玩吧?”
话落,她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忙缓和了语气,和李福商量,“不如让青荷再去寻一个活计?我们不要她银子,但她得存嫁妆不是?”
这话真心实意的,李福赞同,吩咐道,“明日你再去镇上寻一个活计。”
说得那活计一找就有似的,不说别的,就只村里农闲时,哪个不想找个短工赚些银子,但真正挣点钱的,都是下苦力的。
“找不着。”李青荷看向李福,“话说,我上一个活计是娘找的,这一次该轮到爹了吧?”
闻言,李福将让她再去找许氏的话咽了回去。
不想再和他们说话,“我伤口疼,要歇歇。”说完,关上了门。
晚饭李青荷都没出来吃,只拿了两个她自己带回来的包子啃了,边啃边有些后悔。钱氏在她记忆中,对她虽然冷淡,有些针对却并不过分,没想到人性经不起考验,早知如此,这包子就不买了。
李青荷不出门了,留在家中也没闲着,会帮着做些活,有些不好的就是每到吃饭的时候,李福必然会劝她去镇上找活计,钱氏也帮腔,唯一安静的,就是赵婉婉,每次吃饭都是低着头的,一句话都没有。
如此过去了两日,李青荷一大早起来,盘算着是不是去村长那边问问,早些拿到地契才好。一出门就撞上了赵婉婉,她似乎正打算敲门。
赵婉婉勉强扯起一抹笑,“姐姐,我娘让我跟你说,今日穿好看些。”
农家姑娘平日里可没有好不好看的说法,除非相看。
李青荷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为何?”
“我娘不让我说。”赵婉婉一脸为难。
闻言,李青荷只想骂人,靠近了些,低声问,“是不是相看?”
赵婉婉看了看厨房,轻微的点点头。
“什么样的人?”李青荷再问。
“我们村的,你认识。”赵婉婉声音低不可闻,再次偷瞄一眼厨房,“是我表弟。”
许氏那边早就和李家没有来往了,赵婉婉的表弟,那只能是钱家人。
钱家老两口只得了钱氏和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倒是在幼子之前,收养了一个比钱氏小两岁的隔房侄子,养了七八年,生下了幼子后,才把那边送了回去。
虽是养子,但和钱氏感情不错,和钱氏的亲弟弟感情也不错,现在钱家两老年纪都大了,支撑不起儿子读书的开销,这位养子可出了不少银子给弟弟,不止如此,还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