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正在一个密室中给一把焦尾长琴上香。
“我见到她了,如您当年参战前吩咐的——如您陨落,来日必有一个与您相似之人现身,我会将她带来见您。”
低下头,虔诚又沉重。
“待您归来,愿追随您再戮仙魔。”
看似普普通通的长琴已一片焦黑,琴弦既断,从不恢复,但上面分明有几条指尖划痕,清晰无比,仿佛曾有一个奏琴者心中无法抒发怨恨跟绝望。
在它上面留下永世不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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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谷,楚瓷戴着驴耳朵化身成了一只鸟,偷偷摸摸瞒过宗门其他人的耳目,跑到了广陵谷,但在花圃外围,半只鸟爪子前后试探,有些迟疑。
前面刚说了两清,不纠缠,这大半夜的来找人,是不是太打脸了?
可瞧着那长亭不太对劲。
楚瓷对长亭太了解了,有时候不用推理,她好像凭直觉就能感觉到这人对别人摆弄的心术。
但她看不懂他对自己的心态。
感觉藏得很深。
他...估计重伤了,摆在外面的是花架子,所以特地强势搞了那小镇一波。
楚瓷故试探了三波,发现院子那边动静,她心里一颤,当即恢复本体掠入屋中。
“长亭!”
一眼,她看见了赤身裸体晕在浴池里的皎皎美男子。
画面冲击感太强了,让人眩晕。
楚瓷愣了下,立刻过去把人捞出输送法力。
脸红得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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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从不知道长亭的情况这么糟糕。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好过,不是有疗养,或者是几次战役下来损耗过大,基本原因有两个。
其一是鬼涧铜炉中一遭,是楚瓷的锅。
其二就是...
楚瓷用外套罩住了他的腰部以下,但瞧见了他胸口上的一道伤疤。
焱痕,入骨,穿胸而过。
这是赤炎魔君给她留下的?
盖是因为他皮肤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雪,越显得那痕迹灼艳无比。
对于仙家中人,若是躯体血肉无法修复的伤疤,那必是恐怖极致的,而这好像是一个咒。
在皮肤上鲜红夺目,仿佛下一秒就能灼烧起来,将这副躯体焚烧吞。
楚瓷忍不住伸出手,手指点在这痕迹上...但还碰到,手腕被扣住了。
一天两回被扣手指。
楚瓷对上了长亭虚弱却清冷的目光。
她摆出对谯笪相思那般偷奸耍滑的模样,而是郑重又冷漠。
“摸你,摸赤炎的魔气,毕竟是杀我爹娘的仇敌。”
“你可别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长亭定定看着她半响,后闭上眼,声音特别弱,又软,沙哑得仿若星辰夜下海滩上被水浪轻轻拍打却无力反抗的沙砾。
“你的心,太软了。”
“阿瓷。”
楚瓷一怔,好气道:“软什么,你摸过不成?”
这话不好接,长亭轻咬了下唇,要坐起来调息,却被楚瓷一把按了下去。
“动什么,躺着!”
“我正输出呢。”
楚瓷是真生气了,语气有些凶,强势得不要不要的。
界书:....
这用词...可否文雅些,我是不是应该在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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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此时真是弱得不行,跟那青楼喝醉了的花魁似的,柔弱无力,我见犹怜,楚瓷瞧着都觉得这是个妖艳贱货。
说好了两清,非要用战损病美人妆勾引她。
所以她特别冷酷粗暴,按着就不让动。
“说起来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我弱的时候,你带着病,我在你面前战战兢兢,唯恐惹你不高兴。如今吧,我变强了,你还是带着病。你说,你要是继续这么病着,永远残血状态,等将来我脚踏七星,剑怼日月,你这就很尴尬了。”
“本来你在天上的,我一回头看,结果你在垃圾堆了。”
作为一个如今被修仙界公认为“以立志不在垃圾堆捡男人而咸鱼翻身”的代表人物,楚瓷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楚瓷能来,长亭再掩饰内心,也都是欢喜的,但他不知她能在一边如奶妈输奶的时候顺便灵魂攻击。
这是啥奶啊,小ri本核泄露毒奶吧。
长亭脸都气红了,瞪着楚瓷。
楚瓷:“干啥呀,你还不服气么?真别说,眼下看来,别的男人虽然整体实力不如你,可人家身体好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谁的身体好,你怎知道?
江流?
想起自己的侄子,长亭说不出话来,嘴巴一张就是一口血,楚瓷惊住了,她真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不敢看长亭的眼睛,她顾自体贴解释:“哎呀,我就说重伤了的人,一口污血吐出来就好了,我是为了你好。”
显然,这种路数也是电视剧里面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