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过到时候得先把合同的违约条款履行下。
反正这种违法犯罪的外宾,他们也不敢合作,走了更好。
史密斯太太不甘心,时不时过去陵城羊绒局闹腾着,把牛局长愁得要命,这老太太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还是外国人就这么听不懂人话,自己一个个小小的羊绒局局长,见了陵城的羊绒大户都得敬着人家,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帮她“救”出林荣棠?
牛局长难免跑去陵城县委抱怨几声,大家听了,都笑着安慰他:“你先拖着吧,等林荣棠判了,她再闹腾也白搭了,她要撤资,你就和她讲合同,这次咱们合同讲得明明白白。”
没办法,牛局长只好继续周旋着。
冬麦知道了这些,也是忍不住笑,上次陆靖安和林荣棠合作,看似亏的是陆靖安,其实最后卖单的还不是孟雷东和陵城银行,这次倒是好,算是从史密斯太太那里抠出钱来了,把之前赔的那五千万回本了。
而刘铁柱在那天林荣棠被抓后,大闹一场,事后冷静下来,跑去了松山村,竟然直接把林荣棠家的祖坟给扒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村里有勤快的去地里干活,看到几堆土和几个裸露的坟头,吓了一跳,偏偏这个时候坟里还有动静,一时更是魂飞魄散。
接着里面爬出来一个泥人汉子,大家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
后来有人看出不对,才认出这是刘铁柱。
刘铁柱黑着脸,拿着铁锨,狠狠地立在林家坟头前:“狗娘养的林荣棠,我x你祖宗十八代,你进监狱了,我让你祖宗十八代不安生,挖你祖坟!”
说着,他又高声大喊:“林家祖宗,林宝堂你听到了,你们不肖子孙干了缺德事,害我儿子,天理不容,我今天挖你们坟,要恨你们就恨你们自己,生出这么一个狗玩意儿!”
他这么喊的时候,紧攥着铁锨,两眼瞪圆,额头青筋毕现,声音壮烈凄厉。
全村人都吓懵了,后来还是支书上前,试探着想劝,刘铁柱却哈哈大笑:“那个狗玩意儿林荣棠,他就不是人,他是畜生,你们见过他那玩意儿不,不男不女,哈哈哈,活该,活该,他后半辈子吃牢饭去,进监狱活该被里面人弄死!”
刘铁柱这么疯狂地大笑着,拎着铁锨,就这么离开了。
村里人呆呆地看着,竟然没人敢拦着。
也是他走了好久后,村里商量了下,不知道怎么办,就去联系了林荣阳,林荣阳如今自己过得穷,也没什么钱重新修整祖坟,只好随意地捡捡,收殓起来,再用土掩埋了。
之前还立过墓碑,现在是立不起来了,几把黄土遮掩一下而已。
再之后,传来消息,林荣棠的证据越查越多,肯定要坐牢了。
消息传来,大家唏嘘不已,有人就暗地里传,说这是因为刘铁柱挖了林荣棠祖坟,破了林家的运势,偏偏林荣阳那天回来上坟,不小心被车撞到,估计要休养好些天,大家更觉得他家以后都是倒霉事了。
“祖坟被人家刘铁柱挖了,刘铁柱当时还在他家坟头撒了一泡尿,以后他家子孙世世代代被人家尿熏。”
“得,他家就一绝户,老大林荣辉家不就一闺女嘛,林荣阳家倒是儿子,但他媳妇带着儿子离婚了,不跟着他过了,他家这不是已经绝了。”
大家想想也是,又觉得这是风水不好才绝户,反正农村人,总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而发疯离开的刘铁柱不知道这些,他离开后,闷头去了戒毒所,开始漫长而痛苦的戒毒。
他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当年老实巴交的,被孙红霞勾搭了,好上了,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了林荣棠的秘密,他回想过去,也曾经后悔过,觉得对林荣棠太狠了。
林荣棠报复自己,把自己害成这样,自己又把林荣棠的祖坟给扒了。
现在林荣棠进监狱了,一切的恩怨也许可以结束了,不管谁对谁错,他都不想再管了。
他要去戒毒,开始新的生活,毕竟他还要活着,活着才能挣钱照顾自己那可怜的儿子。
至于他儿子刘建强也要去戒毒了,刘铁柱到底是大人,自己可以凭着意志克服,但是刘建强是个孩子,又有心脏病,这其中自然是许多痛苦和艰难。
孙红霞开始在市里打零工,不过后来发现市里工资比陵城也高不了,而且日常消费高,于是便回来了陵城,靠着给陵城的羊绒户梳绒来挣钱。
眼下的羊绒户是别人介绍给孙红霞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富裕的人家,刚刚起步开始做,给的价格也不高,不过人家答应让她周日请假一天过去市里,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谁能想到,等过去干的时候才发现,这家的当家女人竟然是王瓜月。
原来当初没了胳膊的王瓜月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那鳏夫儿子最大的其实也十二三岁了,王瓜月嫁过来十一年,生了一个闺女,日子虽然过得穷,但也好歹把孩子拉扯大了。
上了梳绒机做这买卖的正是王瓜月的继子,今年二十三岁了,从信用社贷了款,矢志要做羊绒脱贫致富。
王瓜月看到孙红霞一愣,孙红霞看到王瓜月更是一愣,之后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打算转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