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拒绝:“我才不要!”
沈烈低声命令:“穿上。”
他的声音简洁有力,带着很大的威慑力,冬麦甚至觉得,自己不穿都不合适,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更恼了,他凭什么命令自己?
当下冷笑一声:“说了不想穿。”
沈烈挑眉:“为什么?扭捏不好意思?不想欠我人情?生气我帮着荣棠?还是怕我冷?”
冬麦差点跳脚:“你冷不冷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稀罕穿,不想穿!”
沈烈看着她说:“你不穿,那我也不穿,扔这里吧,我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最看不得女人挨冻我自己穿得暖和,咱们公平点,都不穿。”
说着,他还真把大衣扔旁边草丛上。
冬麦连看都不看。
谁知道这个时候,风一吹,身上凉飕飕的,她更冷了,甚至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了想,自己在河边待了这么久,早就冻透了,实在是不想为了面子骨气让自己挨冻,万一冻坏了,还不是自己难受?说不定还要花家里的钱去看病,那不是要活生生气死了!
当下弯腰将那大衣捡起来,利索地披身上了,有棉衣不穿是傻子,她干嘛当傻子呢!
这衣服可真暖和,军用棉大衣,要多厚实有多厚实,关键是大,从头到脚包裹着,冬麦满足地将手揣进袖子里:“这衣服还挺暖和,穿着舒服,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欠了你人情!”
沈烈便笑了:“我也不需要你欠人情,那衣服是我扔那里的,你自己捡的。”
冬麦瞪了沈烈一眼:“你这个人真是烂好人,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沈烈却“嘘”了一声:“小声点,别吵到鱼。”
冬麦其实对沈烈还是有火气,不过想到鱼,她还是忍不住,跑过去看,趴那里瞅,果然见有鱼往这边游,当下惊喜不已,刚才守了半天,可没见到这么多鱼!
沈烈示意她安静,他自己却拿了叉子,抿着唇,对准了冰洞。
冬麦不自觉提起了心。
骤然间,沈烈出手了,水花四溅,水里的鱼跳跃,啪啪啪的几声,好几条鱼竟然全都被甩到了冰面上,到了冰面上后,还在那里翻跟头活蹦乱跳。
冬麦大喜,赶紧过去捡,也不怕冷,捡起一尾扔水桶里,再捡一尾扔水桶里,转眼竟然捡了七八尾。
她笑着说:“够了,足够了,这鱼好肥啊,这么大!没想到这个时候有这么肥的!”
沈烈又弄了两尾,这才罢手。
冬麦满足得几乎不敢相信:“它们刚才竟然不跑!我刚才捉的时候,它们一摇尾巴就跑了!”
沈烈:“鱼晚上趋光,最开始受了刺激会接近光源附近,会留在光源下游动,但如果停留时间长了,它们对光源适应了,就会游走,现在这些鱼也就是刚见到这么强的光,稀罕,看傻眼了。”
冬麦没想到捉鱼还有这样的道理,再想起他说起的那个什么曼陀罗,心里便想,他知道的可真多。
她有些好奇,他以前在部队都做过什么啊,知道这么多。
不过想到他是沈烈,她突然就没兴致了,甚至也不太想问了。
沈烈是林荣棠的好哥们,她不想有什么牵扯。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沈烈却这么问。
冬麦抬眼看过去,沈烈也在侧头看她,逆着光,她觉得沈烈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她便抿了抿唇:“你白天说的那个曼陀罗,长什么样啊,我……我怕我兔子万一吃了。”
沈烈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株草:“这样的。”
冬麦接过来,仔细看了,她好像见到过这中草,并不认识,也没碰过,原来竟然是有毒的,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不过她又纳闷了:“你干嘛兜里装着这个?”
沈烈:“等着你问的时候拿给你看。”
冬麦一愣,歪头打量他,便明白了:“敢情你那句兔子不能吃,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沈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就等着有人特特地问我了。”
冬麦被他笑得脸红,觉得莫名,又有些气恼,便放下狠话:“你这个人真狡猾,浑身都是心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反正你帮我捉鱼,我也不会领情的,我一点不感激你!”
沈烈挑眉,戏谑地道:“我也没说要你领情,我这个人善良正直,乐于助人,从来不求回报。”
呸!
冬麦说不上来,就想呸他,怎么会有这中人,越看他越不顺眼!
沈烈看看天色:“你也该回家了,晚一些家里该担心了。”
冬麦一想也是,不能再耽误了,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又提着那鱼,鱼挺多的,她便道:“咱俩一人一半吧。”
其实是沈烈出的力,一人一半算便宜自己了。
沈烈;“不用,鱼到了我手里白糟蹋,我做不好。”
冬麦:“那你是什么意思?分你一半都不要,你是不是就想让我欠你人情?你就是故意的让我不好意思吧?”
沈烈笑:“原来你拿了这些鱼会不好意思啊?”
冬麦被他说破心事,面上便有些狼狈,大声地道:“你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