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换衣室的方向,小声嘀咕了起来。
“老姑婆,这么凶,活该你嫁不出去……”
他小声嘟囔了几句,却不敢大声,害怕白珍珍听见了收拾他。
几分钟后,白珍珍换好了衣服出来。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辣妹装扮,她换了白色的工作服,外面又穿了一件白大褂,漂亮的大波浪卷发被她用一根发簪挽成了漂亮的发髻。
阿本瞧着装扮完全的白珍珍,舔着脸又飘了过来。
“靓女,你真好看。”
白珍珍连个眼角都欠奉,她点燃了三炷香,甩了甩将火苗熄灭,两手捏着香,虔诚地朝着虚空拜了拜,这才将檀香插进了铜香炉之中。
点燃的香是不能用嘴吹灭的,嘴是造口的净业与恶业之门,带着污浊之气,用嘴吹香是不敬之举。
阿本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白珍珍进行完了一套流程,这才飘了过去。
“靓女,你刚刚的样子好圣洁。”
他没说谎,刚刚白珍珍上香的时候,身上似乎有金色光芒涌动,让阿本不敢直视。
白珍珍本就生得艳丽,她的气场很强,给人一种很不好欺负的感觉,但是此时再看她看,身上的锐气竟然消散了不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
“别逼着我扇你,退一边儿去。”
这个阿本呱噪得很,他是三天前被送到殡仪馆来的,负责接待的原本不是白珍珍,而是同事强仔。
只是强仔的手艺不精,给普通尸体化妆还行,像是阿本这样横死的,他就没那个本事了。
所以阿本的尸体最终落到了白珍珍的手中。
白珍珍将盖着阿本尸体的白布掀开,露出了下面躺着的尸体。
经过三天时间的修复,阿本的尸体差不多已经被修复完全了。
他是跳楼死的,虽然楼层不算太高,不过他运气不是太好,跳下来的时候身体被铁质的广告牌割成了两半儿,肠子内脏啥的掉的到处都是。
尸体送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更加糟心的是,只有白珍珍能看到的鬼在她面前飘来飘去,说他的腰子还缺了一个。
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但哭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魔音灌耳,他在白珍珍面前飘来飘去,哭着让她帮忙找腰子。
白珍珍:“……”
她被缠的没法子,只能趁着下班时间去帮这家伙找腰子。
也亏得白珍珍去的及时,要不然阿本的腰子就要被野猫给吃了。
腰子拿回来,清洗干净放进阿本的身体之中,他总算是安生下来了,不会再用那种血淋哗啦的样子对着白珍珍哭了。
而随着他的尸体一步步被修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原本浑身血淋淋,都看不清楚原来模样的阿本也慢慢有了人形。
阿本的尸体明天进焚化炉,今晚上白珍珍要进行最后的处理,确保明天出现在瞻仰仪式上的阿本是以最好的姿态出现的。
送来的时候阿本的尸体断成了两截,脑袋凹陷下去一大半儿,身上腿上布满了大片的伤痕。
经过白珍珍的一双巧手,该缝合的缝合,该填补的填补,此时的他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跟正常尸体无异了。
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了,阿本还是觉得很神奇。
“靓女……”
白珍珍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剪刀精准地瞄着他腹下三寸的地方。
阿本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讨好地喊道:“白姐,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珍珍被这家伙烦得要命,抬脚就踹了过去。
“滚一边儿去。”
阿本被她踹得跟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黏在墙上下不来了。
将碍事儿的人踹走了,白珍珍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
阿本:“……”
有没有人为他发声啊?不是说横死的人怨气冲天,道行不高的道士见了他们都得要吐血,怎么到他这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珍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入殓师吧?为啥她揍自己就跟玩儿似的?
更过分的是,被踹飞了之后,他就跟被贴了强力胶似的,黏在墙上下不来了。
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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