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却不是玄一,而是同来伺候玄一的,林不羡身边管事丫鬟瑞儿。
瑞儿面色红润,表情却十分不自然,朝着云安打了一个万福,便匆匆离去。
云安惊呆了,驿馆的房间可不像林府的卧房,是那种有耳房也会设立床位的结构,驿馆的耳房摆放床铺的位置上放了一套书案,根本不能住人。
瑞儿虽然留在驿馆伺候玄一,却只是住在玄一的隔壁……
“嘭”的一声,瑞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云安惊呆了,难怪这一路她都觉得玄一和瑞儿之间很有问题,刚才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玄一道长这屋的灯是关着的吧?
好像是过了好一会儿,玄一道长才应门的吧?
这黑灯瞎火的,俩人在房间里干什么?
……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寻这些的时候,云安走进了卧房,床上的被子铺开,玄一正盘膝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
气氛,有些尴尬。
准确来说应该是云安有些尴尬,玄一的表情很平静,对云安说道:“云施主请坐。”
云安搬了凳子坐到玄一对面,说道:“抱歉啊,我……”云安本想说“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失礼,对方毕竟是玄字辈的天师,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呢?
再说,看玄一道长淡定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被撞破了什么的样子。
“云施主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啊,道长,是这样的……”
当即,云安将那个女孩闯入云来客栈的全部经过给玄一讲了一遍,玄一听完,沉吟片刻,回道:“若云施主所言不差,这位姑娘贫道应该是认识的。”
“真的?她不会真的是个公主吧?”
玄一笑了笑,看着云安又像是透过云安看到了某些别的东西,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更加莫测了,到最后竟摇了摇头。
“道长?”
“若云施主今日碰到的,与贫道说的是一位的话,那她并不是公主。”
“啊!那就好,那就好。”云安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她是郡主。”玄一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云安弹了起来,盯了玄一良久,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云安问道:“道长……你说的是真的?她……就刚才那位姑娘,是某位王爷的女儿?”
“非也,云施主稍安勿躁,且容贫道细细道来。”
“……请。”
“这位姑娘,姓周,封号春华郡主,并不是某位王爷的女儿,她的母亲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永乐公主。春华郡主的父亲,是燕国战功赫赫的西南大将军,常年驻扎西南沿海,抵御海寇。想来,此次春华郡主是跟着母亲永乐公主,一同进京吊唁的。”
云安咽了咽口水:“道长……能确定她的身份吗?”
“贫道之所以认识这位小殿下,是因为……大概六七年前,贫道云游四方,行至西南边陲,无意中在城内看到了一张红榜,是一道西南大将军与永乐公主联名发布的红榜,内容是为春花小郡主寻访名医。”
云安其实并不是太想听这段过去,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赶紧转移,毕竟求到人前,总不好打断人家,只好耐心听下去。
玄一却一点都不着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几年西南正是海寇肆虐,由于起了时疫,导致西南各地民不聊生,原本本分的农户由于天灾**田地荒废,无力缴纳赋税,为了逃避律例的责罚干脆下海投奔海寇,落了水上草。海寇的势力空前壮大,贫道也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才改道去了西南,想凭借这一身医术为西南苦命的百姓做些什么。相逢即是缘分,贫道便接了红榜,入了将军府。从永乐公主的口中得知:原来是当地的一些投靠了海寇的百姓,为了递上投名状出卖了将军府。海寇与落草的百姓联合,意欲绑架大将军的家眷,意图昭然若揭。计划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惊到了当时还不到十岁的春华小殿下。小殿下高烧不退,昏迷了好几日,后来虽然烧退人醒,可心智却不行了,一夜之间似乎倒退了好几年。贫道抵达西南的时候,大将军和永乐公主已经请了不少名医,可是小殿下的情况却并没有好转,反而愈发恶化,发起病来哭闹不止,如同癔症。”
“所以道长就接了红榜,然后帮小殿下把病情给控制住了,是吧?”
云安实在是等不及了,帮玄一把后面的故事补充了一下。
玄一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云施主,很急么?”
“……嗯。”
看着玄一似笑非笑的眼睛,云安明白了,刚才这一番长篇大论玄一是有意为之。
目的很明显,就是她和瑞儿的事情。
云安沉默片刻,认真地说道:“道长,你放心,我这个人……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样,我虽然不能和你学习你的同极双修的功法,但是我并不反对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是喜欢女子的,我不是多嘴的人,你们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玄一道:“瑞儿姑娘,乃是贫道同极双修的另一半,不过贫道相信云施主的人品,并不担心云施主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适才也不会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