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分手两年了。
这两年发生太多事,每一件都足够刻骨铭心。
如今人海中再度相逢,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商人。
就好像再无任何羁绊一样。
“贵校有些公益项目还没有落定,听说是由小薄教授牵头主持的。”他清楚此刻有很多人在注视着他们两人,只公事公办地打了一声招呼:“有空微信谈。”
薄玦还在看他如今的样子,良久嗯了一声。
他早就拉黑他了。
分手以后薄玦自己都没法面对这些混乱的队内关系,从连连看游戏账号到手机号码全都删了个干净,偏偏还要和这家伙在宿舍低头不见抬头见,多碰一面都扎心。
龙笳掩饰性地和他身侧的几个校董交谈了几句,各种夸赞轮流响起。
“龙少现在真是年少有为啊!”
“小龙总果然还是适合进商界,哈哈哈你唱歌也好听,好听的!”
酒会后,他们都再也没有联系过。
薄玦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单间里深呼吸好几次,最后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靠着墙把龙笳从微信黑名单里移除,然后把校方公益项目发给了他。
半分钟,对方回了消息。
“结束以后,十一楼酒廊外露台等我。”
薄玦心里一跳,马上关掉了手机,听着隔壁的抽水马桶声按住胸口。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以前他可以有很多借口。
要照顾刃刃,要陪池池练钢琴。
现在他只剩一个人了。
薄玦又在隔间里枯站很久,半晌把手机掏出来,给薄环发了条消息。
晚上不回来了,你早点睡。
薄环发了个哭泣猫猫头。
哥哥你还是生我气了。
薄环被他气笑,快速回了过去。
药熬那么苦,不生气是傻子。
酒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酒店外的豪车陆续开远,夜晚静谧而安宁。
上电梯之前,薄玦忽然想了起来,时乐院和这座酒店好像都有玄御集团的注资。
电梯叮了一声,十一楼的酒廊空无一人。
他左右瞥了眼,发觉摄像头是关着的。
等走到露台上时,龙笳已经等待二十分钟了。
“……好久不见。”
龙笳没有接话,抿了口红酒还在看远方。
薄玦侧头望去,发觉从这里可以望见SPF的双子大厦。
十七楼陷在黑暗中,自去年二月十七以后就再也没有亮过灯。
“龙笳,现——”
没有等薄玦把话说出口,龙笳就已经扣着后脑勺吻了过去。
是带着烈性的攻城略地的长吻,根本不给他任何思考反应的时间。
薄玦在缺氧的一瞬间想要推开对方,却被捆在怀里吻得更加用力,唇舌被悉数轻咬舔舐个遍,就好像是野兽在用气息标记他的独占物。
宝石色的红酒在他们的唇侧滴滴点点的流下,把喉结都无声沾湿。
“嘶……”薄玦吃痛地低唤一声,发觉对方在醉着,伸手想要碰他的脸;“龙笳,你清醒下,这里是露台。”
远处刚好传来了一对男女的轻快交谈声,似乎也在往这个方向走。
龙笳深深看了他一眼,拉着薄玦的手腕就往旁侧走,在被人撞见的前一秒用宽大到夸张的华丽窗幔把他们两人卷住。
厚重繁复的数层丝绸将他们卷入狭小的黑暗空间里,耳侧还能隐约听见那对男女的谈笑声。
薄玦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种处境,这会儿还惊愕地靠在他的怀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声响上。
男人无声地将他扳了过来,在黑暗中俯身再度与他长吻。
他们接吻过很多次。
年少初识彼此心意时,得奖后畅快放松时。
分手前惊惶无助时,分手后绝望痛苦时。
每次接吻都枷锁满身,恐惧着被发现和被质问。如今分手接近三年,所有情感至今都没有发泄的途径,苦闷到让他们看到对方都心底一沉。
吻却成了倾诉的最完美方式。
最初是互嗅气息,浅浅缠吻追逐。
然后就紧拥彼此的脖颈,几乎要把自己的所有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靠的再近也不为过。
舔咬,啄吻,脸颊碰触鼻尖轻蹭。
既然已经深陷黑暗,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再思考更多。
他们需要解开自己身上的桎梏。
他们需要真实地活着。
有什么在一瞬间被尽数释放,像是被娱乐圈钉作固定标本般的灵魂,也像是根本不敢展露在其他朋友面前的恐惧和痛苦。
指腹是烫的,心脏在震颤挣扎,呼吸都仿佛是确认对方的摩斯电码。
这个吻实在持续太久,久到外面的人早就走远了,他们还在拥抱彼此,喘息时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声。
龙笳探头看了眼外面的情况,拉着薄玦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
“我房间。”
薄玦惊了几秒,没想到分手乱来之后现在又要乱来。
他想要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