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苏向晚就可以到妇联去报道了。
不过, 目前她只能做妇联的副主任。
主任还是那个半秃了脑袋, 胖乎乎的刘塘。
但是, 刘塘自己也不高兴苏向晚的到来啊,毕竟妇联的副主任位置已经空了好久了。
没有副主任的时候, 大家想摸鱼就摸鱼,想开溜就开溜,多方便, 现在来一副主任,叫大家还怎么开溜, 怎么摸鱼。
刘塘当时拿了两包人从边疆送给自己的葡萄干,专门跑到县长那儿,就想劝县长,把苏向晚给弄走。
李逸帆向来号称最是自律, 也最是清廉的国家干部,不但把葡萄干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还把刘塘给臭骂了一通。并且警告他, 要不能好好工作, 就让苏向晚当主任,他去烧锅炉。
苏向晚的妇联副主任,就这么走马上任了。
因为有何妈那么一个主动请缨照顾孩子的,而单位离家又不算太远, 苏向晚早上上班, 处理工作, 中午回家给仨孩子做着吃顿饭,居然还能抽到点儿时间,午睡一下呢。
至于贯彻实行妇联的工作,这个还得李逸帆下令。
李逸帆在外面的时候,是个爆脾气,但又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领导,回到家,有时候大呼小叫,有时候安静如鸡。
这就造成了,驴蛋和狗蛋都喜欢爬上杏树,看看隔壁会吃小孩的李阿姨在干啥,然后再确定他们是该放开了玩,还是该悄眯眯的呆着的好习惯。
苏向晚估计,像李逸帆那么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性子,肯定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儿难题。
不过目前她在忙水库的事情,还想不到这一点。
她暂时,乐得先把重心放在适应城市生活的孩子身上。
狗蛋进城以后,功课愈发的好了,两次摸底考试都是全班第一。
据说老师每天都在表扬他,现在可谓是空前的自信。
驴蛋则恰恰相反,进城以后成绩一落千丈。而他最难攻克的,就是数学。
就比如说,你说三加二等于五,说两遍,他会了。
但当你问二加三等于几的时候,他的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二年级的数学,在苏向晚看来,简直是闭上眼睛都可以算的,但驴蛋就是算不来,而且非但算不来吧,他还因为数学老师的打击,产生了懈怠心理,今天苏向一看他的月测卷子,居然只考了五十八分。
就这,还说不得他呢。
“反正我以后要学功夫,上少林,我不学数学。”驴蛋倔着嘴说。
李承泽在旁搧风点火:“就是啊,你看你腿都没劲儿了,赶紧回小宋庄,找你师傅去吧。”
小野猪就希望能在家里添点儿乱。
驴蛋一听,愈发的想回小宋庄了:“妈,不行咱还回小宋庄吧,我不想在城里呆了。”
“学习差就打退膛鼓?”苏向晚说:“我现在在妇联是副主任,但我有很多的账都不会算,你就不准备学好了数学,帮帮我?”
驴蛋一听学好数学就能帮妈妈,深吸一口气,埋头,就去做题了。
李承泽一看苏向晚就是在哄驴蛋,但是没办法,驴蛋对于妈妈,那叫一个愚忠,愚昧的忠诚。
他的作业做完的早,而吱吱呢,现在又在隔壁,给何妈霸占着呢,孩子没事儿干,就又准备要出去了。
“承泽,你这是又准备去哪儿?”苏向晚问。
李承泽居然说:“我又不是真的你儿子,而且我已经十一岁了,你不能总把我拴在家里给你干家务,我现在要出去逛逛。”
现在是夏天,这孩子穿着一件宋青山褪下来之后,苏向晚剪成两件儿的军绿色线衣,裤子还是她曾经给缝的,裤管特别长,特别窄的那种。
“站住,给我回来。”苏向晚说。
李承泽不肯:“我就出去玩会儿,我不会乱跑的。”
苏向晚一把把他拽了回来,撩起衣服一看:“哟,皮带,哪来的?”
李承泽一把就把皮带给捂上了:“人送的。”
“你面子大呀,告诉我,这城里谁会送你一根皮带?”苏向晚再问。
李承泽说:“反正就是有人送,至于谁送的,你管不着,反正你又不是我妈妈。”
苏向晚于是问驴蛋和狗蛋:“你们知道你哥的皮带是从哪来的吗?”
“不知道呀妈妈,估计是他捡的吧。”驴蛋一本正经的说。
狗蛋也说:“哎呀,我哥说不定还能捡汽水喝呢妈妈,你不要管他好吗,反正汽水好喝又没有毒,我们最近都喝胖了呢?”
小家伙打个饱咯,里面都带着汽水味儿。
显然,趁着苏向晚上班的这段时间,李承泽肯定在外面搞了浮财,或者说意外之财。
而且还把驴蛋和狗蛋俩收买了,这俩孩子是在帮他打掩护。
李承泽这种野猪崽子,弱的时候就装怂,稍微一不打压就冒头的熊孩子,苏向晚还是头一回对付。
要知道,将来,李承泽就会结识很多下三滥的人,其中想图谋他家的财产的可多了去了。
他得给那帮人骗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次都是几乎在死亡的边缘上。
这孩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