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地位极其特殊的“冷门”专业,芯片系的学生都不是一般人,堪称神出鬼没,在校内很难见到。但是再想回头采访,却发现那个新生已经不见了。
这份新生采访后来发上校园网站,不知为何浏览量还出奇的高。不少人都向那名采访的学长打听——这个新生是谁?我要知道他全部的资料!
在得知采访学长根本也没留一下联系方式后,忍不住长叹一声发出感慨。
“学长,我相信你是个百分百纯直男了。”
采访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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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办完新生报道手续后便出了华大。
他不住校,买的公寓离华大也并不算远,只是因为在校内逛了一圈,快回公寓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薛慈去的偏门等司机,附近的学子并不多,灯光也有些昏暗。薛慈将之前做到一半的PDL题目解开,正好看到薛浮给自己发的消息。
“阿慈,子公司副业转到了京市,我在向父亲申请调岗。虽然目前没同意,但是半年内就可以实现。到时候你负责带哥哥熟悉京市好不好?”
薛浮的语气很温和,几乎带着请求意味。
薛慈下意识想到前世,薛家的业务是不是有转向京市——回忆未果,他对公司事宜一向不大关注,也轮不到他来关注。
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薛慈还是给薛浮回了消息。
“可以。”
他哥哥发来一个微笑表情,很体贴地表示阿慈继续忙,今天开学,注意休息,不要疲累。
薛父也发了消息过来,倒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话:薛慈现在住的公寓面积太小,安保设施也不算太高,他在京市买了交通便利的别墅,写的是薛慈的名字,让小儿子尽快搬过去——可惜被薛慈婉(毫不留情)拒了。
薛慈觉得他现在住的公寓还算不错,更重要的是,这是他自己用奖金买下来的,也足够方便。
简单交流完后,来接薛慈的司机也到了。薛慈正准备上车,却发觉身旁经过一个神情恍惚的女孩子,似乎没注意到马路,神思不属地直冲冲便往前走——
哪怕车已经停下,没有危险,薛慈还是伸手拉了她一下,让她回神。
女孩也愣住,似乎猛地才清醒过来,发现在马路上发呆是件多么危险的事。她脚步停下,连忙对拉住她、又已经松开手的少年说道:“谢谢谢谢,不好意思……”她顿了一下,见到薛慈那异于常人雪白的肤色,又见到一双熟悉的眼,居然刹那间福至心灵,小心翼翼问道:“是薛慈师兄吗?”
薛慈也在拉住她的时候,才注意到这是熟人。
薛慈是方老最后一名弟子,但方教授后面还带过一些学生,眼前女孩子就是曾跟着方老在实验室学习的华大研究生之一。虽年龄上更长,但从辈分和关系上来看,这才叫薛慈师兄。
薛慈记得她的名字,是位很勤勉的学生,叫燕蔓蔓。他微微垂眸,态度和缓:“不是在实验室,就不用叫师兄了。”
“礼貌还是要的,薛慈师兄叫我小燕就行。”她浑不在乎地笑道。
出于同门,薛慈便让司机顺路送她一程。
燕蔓蔓看上去十分疲累,精神又有点不济,没有推拒。她看着十分绅士帮她打开车门,又坐在前座的薛慈,觉得这位很少见面、素有天才之名的师兄好像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接近。
等到了燕蔓蔓的目的地,是一家京市出名的饭店,薛慈顺便又开门送她下来。
少年戴着口罩,眉眼却是不被削减分毫的漂亮。路边灯柱的暖光描绘着他的发丝,从背面而来,像是镶嵌着金光一般,燕蔓蔓下了车,眼前一晃,突然被这一刻的氛围烘托呆了,心中本便满溢的酸楚和压力被疯狂挤压出来,她微微一眨眼,忽然便落了两滴泪下来。
薛慈怔住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大会哄人,尤其是哄女孩子,就只递了张纸过去。燕蔓蔓接了,却是越哭越凶。
她看着还在身边没走的师兄,心道自己已经够丢脸了,也不在乎更丢脸一些,自暴自弃又抽抽噎噎地道:“师、师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冒昧,但是……但是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大家都是同门,薛慈微微顿了一下,问她出了什么事。
其实薛慈想的可能是燕蔓蔓家中出了什么事,经济上有压力,才这样失魂落魄,而他出手帮一把不算什么。
不过是他想岔了,真正让燕蔓蔓难受的是另一件事,说来还很狗血。
她有个网恋四年的男朋友,被人撬走了,小三还和她挑衅来着。正好他们一圈的朋友约在今天线下见面,燕蔓蔓不想丢人,谎称自己有更优秀的新男友,结果那个“新男友”其实是偏帮小三的人,临时放了她鸽子,嘲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搞得她孤身来赴洪门宴。
薛慈想了想,的确是怪侮辱人的事,不过——
他不解问道:“为什么还要来?”
那群朋友里好像没有特别偏帮燕蔓蔓的人,在薛慈看来,既然关系一般,根本没有线下见面的必要。
燕蔓蔓又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咬牙说道:“就是想来争口气。他们私下还骂我是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