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柱认真想想,“我和你能聊啥啊。”
“能聊的可多了,过来我告诉你。”顾承礼道:“我过去也行。”说着起身。
小柱拔腿就跑。
顾承礼想笑:“没得聊你跑什么?”
“聊天也不用在一处啊。”小柱看了看想两地距离,有四五米,不保险,又往后退两步,“聊吧。我能听见。”
顾承礼叉腰:“谁家聊天离这么远?”
“刘三姐!”
众人愣住,回过神笑喷。
这年月虽然没有电影院,但有放映员,一两年一次,一次好几场电影。《刘三姐》那部电影他们没少看,村里的孩子都会唱里面的段落。让他们没想到的生活在部队的小柱也看过。
顾金柱故意问:“小柱,你和你爹谁像刘三姐啊?”
“我啊。”顾小柱脱口而出。
顾承礼顿时气笑了:“我是财主?有我这样的财主吗?”
“我——我又没见过活的财主。”顾小柱想想,觉得他的话没问题,“说不定就有爹这样的。”
“爹,跟他费什么话。”小牛开口,“我娘说了,皮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打两顿。”
顾小柱闻言慌忙说:“娘还说以大欺小罪加一等。”
“我又不打你。”小牛推一下他爹。
小柱一溜烟跑到大门口。
如今人穷房子矮,顾金柱前面虽有人家,但不挡风。大门口的北方呼呼的,王然道:“快让他进来,别吹病了。”
顾小牛:“他现在不敢进来,除非爹说不揍他。”
“老三,别拿孩子的身体开玩笑。”李玲道。
顾承礼朝外面喊:“进来,到家一块算。”
小柱蹦跶进来,“到家我就告诉娘,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指一下他哥就移向他爹。
顾承礼一个箭步,抓住他的胳膊。
小柱条件反射般挣扎,然而,越挣扎离他爹越近。眼看着他爹的另一只手要抬起来,小柱放弃挣扎,抱住他爹的腰:“我错了,爹。”
顾承礼的手僵在半空中,众人愣住。
众人回过神,无语又想笑,顾承礼朝他儿子脑袋上胡噜一把,“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调皮?”
“不敢,不敢。”小柱很是干脆的摇头。
小牛忍不住说:“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你记住一次。”
“我这次肯定能记住。”小柱说着使劲点一下头,再不记住就要挨揍了。
然而,顾小柱就记住两天。初八早上,一听说两个堂哥要接新娘子,他放下碗,嘴巴一抹就往外跑。
小牛无语,“你又干嘛去?”
“我帮忙接新娘子啊。”顾小柱说的理所当然。
一个县都难寻到一辆私家轿车,接新娘子自然只能用二八自行车。
小牛就问,“新娘子坐前面,你坐后面啊?”
顾小柱想问啥意思,眼角余光看到院子里绑着大红花的自行车,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又不是我娶媳妇。爹,我看兔子去了。”
“你哪也不去,在家帮忙。”顾承礼道。
顾金柱忍不住说:“他要去就去吧。哪用得着他一个孩子。回头听到鞭炮声就回来,那是你新嫂子进门的声音。等你嫂子来了咱们就开饭。”
“还放鞭炮?”顾小柱不走了。
顾承礼一听“鞭炮”二字就觉得坏,果然,“放鞭炮是大人的事。”
“爹别骗我了。咱家过年的鞭炮就是我和哥放的。”小柱说着跳到顾承礼背上。
顾承礼朝他屁股上一巴掌,“下来!”
“就不!”小柱抱住他的脖子。
顾承礼顿时觉得他快断气了,“几岁了?”
“十二啦。”顾小柱笑嘻嘻说。
顾承礼:“十二还小?”
“跟你比小。”顾小柱脱口而出。
顾承礼反手把他抓过来。
小柱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恢复视力人已在他爹面前,顿时一脸的惊恐:“爹,爹,我再也不敢了!”
顾承礼朝他批股上一巴掌:“真以为你爹没办法?”
“我错了,我错了。”顾小柱连忙捂住屁股。
顾承礼松开他,“还敢调皮不?”
“这次真不敢了。”顾小柱忙说。
顾承礼气笑了,“这次?”
“回去也不敢,回去也不敢。”小柱一见他爹笑了,就觉得这茬过了,抱住他爹的手,“我们出去转转吧。”
顾承礼:“转什么,我得在家帮忙。”
“你帮啥忙?”小柱看了看他两个伯伯,又看了看换上新衣服的堂兄们,“你帮忙接新娘子啊?”
顾金柱开口:“不是。等一下有人来给礼钱,你爹得留在家里记账。”
“为啥非得我爹啊?”小柱奇怪。
顾富华街道:“三叔的纸好。要写毛笔字,还是写在红纸上面,我们都不行。”
“啊?毛笔字啊。让我大哥和二哥写。”小柱抬手指着两个哥哥,“我们家的春联都是他俩写的。”
顾金柱不禁看向顾承礼,“俩孩子不行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