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把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大家还搞了集体烧烤,结果学生们的生火技术不行,三个多小时只烤熟了一半,最后同学们还偷偷叫了外卖,差点被随行的巡查老师逮到。
两天两夜的游玩,难忘的记忆无法计数。第二晚夜谈会时,大家聊着聊着就上了头,还有女生哭着和时清柠说。
“要是分班以后见不到小时了怎么办啊?”
最后居然大家都哭成了一片。
时清柠起初还笑着安慰,后来不知为什么,也被染酸了眼眶。
十六七岁的少年,再赤诚不过,几步的分别就是天下最大的事情。
多好。
周日下午,大家拖到很迟才返程,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清柠难得出去玩这么久,累得不行,瘫在沙发上哼哼。
“腰都坐疼了……”
大巴车虽然氛围好,但坐久了还是会不舒服。
时大少也刚回来,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看弟弟还是没多说什么,只道:“去冲个澡,洗完好好歇着。”
“好……”时清柠有气无力,朝柏夜息伸了伸手,男生牵住他,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时弈眉心皱得更深了。
老实说,他至今都没搞懂。
出院后的柏二少为什么还留在海城,留在时家。
但对方毕竟是自己偶像的儿子,时弈也没表现出什么,只转头问时清柠:“书包怎么放地上?”
“哦,刚刚在车上弄脏了,得洗一下。”
时清柠这才想起来,伸手要去拿包,却被他哥拦住了。
“去洗澡吧,让阿姨来。”
时清柠点头,对走过来的阿姨道:“辛苦陈姨。”
两人上楼去洗漱,阿姨则拿着时清柠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摆在茶几上,准备拿空书包去洗。
但书包里东西才取到一半,还没离开的时弈随意一瞥,忽然定住了视线。
确认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时弈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
难看到了极点,甚至开始隐隐泛青。
柏、夜、息。
视线充血,牙关咯咯作响,时弈拿过那东西几步上了楼,“砰砰”地敲响了房门。
“柏夜息,开门。”
他的声线冷得几如寒冰。
被打开的却是另一扇房门。
长发男生刚脱了外套,略有疑问地看过来。
时弈的脸色更难看了。
时家自然会给柏少准备房间,但他人现在竟然在时清柠的房间里。
而且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了。
时弈缓慢地克制着自己吸了口气,极为勉强地让声线平稳。
“你们秋游去干什么了?”
时清柠刚刚才开始洗澡,起初有水声掩着,他只隐约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但还没等他细听,外面忽然传来了水声都无法遮住的声音。
“他才几岁?你竟然敢做这种事?!”
是时弈在发火。
时清柠一惊,顾不得洗澡,忙关了水套上睡衣,匆忙推开浴室门。
一出去,他就看见了卧室里对面而立的两人。
他哥的眼睛都气红了。
“怎么了?”时清柠茫然,“出什么事了?”
时弈勉强吸了口气:“没事。”
他的每个字都冷硬如铁,看不出一点没事的样子。
时弈偏头,对柏夜息道:“出去说。”
时清柠怎么可能信,忙拉住他哥:“怎么了啊哥?”
时弈正在气头上,却也不可能甩开弟弟,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才强压下滚在喉咙口的火气,问:“你书包里的东西是谁放的,他吗?”
书包?
时清柠一愣:“什么东西?”
时弈根本不想解答,但时清柠已经看见了他哥指间露出的一角。
“是哥你拿着的这个吗?”
时弈面色青白一片,索性也扔下了那东西,摔在了桌子上。
物件全貌露出来,只见那薄袋四四方方,边缘是锯齿状,内圈微微鼓起,上面还写着几个字。
“挚爱呵护”。
“哎?”
时清柠怔了怔,伸手正想拿起来,却被时弈直接拉开了手腕。
“别碰!”
时清柠这时才反应了过来:“不是……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重活一次,时清柠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他忙解释:“这不是你想的……这是外卖送的一次性手套!”
时弈顿了顿。
他明显还有些不信:“什么手套?”
“就是这次秋游,我们同学偷偷叫了外卖,结果突然有老师过来,大家慌忙收拾的时候就赶紧把东西随便塞起来了。”
时清柠说。
“这个手套应该就是被同学塞进我包里的,真的。”
怕他哥不信,时清柠还直接把正方形拿起来,在人面前撕开了。
“你看,就是手套。”
里面果然是一双干燥的手套。
也是怪现在的商家良莠不齐,拿这种东西来博人注意。
时弈脸色变了几次,沉默许久,最后才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