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绣花,带着杏儿在院子里转了转,早早就睡了。
谢钦这一夜没回后院。
沈瑶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问黎嬷嬷,“你家主子平日就这性子?”
黎嬷嬷劝解她,
“爷这么久没回京城,朝中诸事繁杂,必定是忙去了。”
沈瑶颔首,“这倒也是。”他不在京城这段时日必定有政敌趁机蚕食,谢钦要将场面收拾回来也是常情,很快没当回事自个儿香香睡过去。
翌日晨起沈瑶随谢家大夫人入宫赴宴,同行的还有谢京与五奶奶崔氏。
她坐上马车,看到谢京带着小丫头大包小包出了垂花门,
“这是入宫,又不是出远门,你捎带这么多东西作甚?”
谢京与沈瑶同乘,抱着包袱钻入马车,一面回道,
“明兰公主交待了,今日午宴后会举行马球赛,届时圣上与皇后娘娘驾临,咱们可得好好表现一番。”
沈瑶忽然有些羡慕谢京,年纪轻轻的行事无需顾忌,不像她,只比谢京大了三岁,嫁给了谢钦,变得老气横秋,装模作样摆长辈架子。
“那我给你准备彩头,呐喊助威。”
“多谢瑶瑶。”
一行人入了宫,先去皇后的坤宁宫拜见,沈瑶身份贵重,很得皇宫贵人的礼遇,午宴男女分席,沈瑶没见到谢钦。
午膳过后,皇后果然招呼大家去皇家园囿观看马球比赛。
原来前不久蒙兀遣使臣入京商谈互市贸易,蒙兀一位唤卓云的郡主随行,她在皇宫住的这段时日不知怎么跟明兰公主结了梁子,两厢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要比试一番。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马球赛。
女眷坐在上林苑的看棚观看马球比赛,官员大多聚在太液池的观景楼欣赏龙舟赛,皇帝看了一会儿龙舟赛,后来被明兰公主的人请到了看棚。
除了皇帝,太子三皇子与内阁几位大员都随驾而来。
沈瑶远远看见了谢钦,谢钦亦轻而易举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沈瑶,他的妻子一张俏脸白的放光,在人群中是艳光四射的存在。
沈瑶撞上他的目光,很快挪开了。
自成婚以来,谢钦只要回府从来歇在后院,偏生昨夜留宿书房,沈瑶再笨也知道这便宜夫君在冷落她,沈瑶颇为不带劲。
谢钦看着那张气呼呼的小脸,很是无语。
马球赛正打得如火如荼,明兰公主与谢京组了一五人小队,对方的卓云郡主来势汹汹,进程过半,明兰公主一队明显落了下风,上方帝后观战,若是输给了卓云,明兰没脸见人了。
沈瑶观看片刻不住的摇头,除了明兰公主与谢京,其余几位都是花拳绣腿,看着架势很足,要么准头不好,要么技巧不对,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沈瑶在乡下常年打马球。
她一位族叔与隔壁刘大爷同是边关退伍军人,回乡后二人便在庄子附近开了一家武馆,沈瑶性子野,自小女扮男装跟着族叔学艺,上山狩猎,下水捉鱼,都不在话下。
眼见一位姓杨的姑娘被对方故意使诈,逼得从马背上跌下来,沈瑶看不下去了,起身扶起她,“你歇着,我替你上。”
明兰公主坐在马背上,手拧着月杆朝沈瑶指了指,问谢京,“她成吗?”
谢京擦着汗,笑道,“她成不成我不知道,但我晓得我叔祖母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她既然敢上场必定有些本事。”
谢京话落,下马过来,带着沈瑶去换衣裳,这边谢钦也注意到了她,立即皱了眉,皇帝听到皇后唤沈瑶谢夫人,明白了她的身份,指着沈瑶的背影问谢钦,
“这是你夫人?”
谢钦欠身回道,“是臣内子,她年纪小不太懂事,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大笑,“这有什么,输便输了,无伤大雅。”
皇帝看出赢面不大,不抱希望。
反倒对沈瑶生了兴趣,
“你这夫人看着跟你不太对路数。”
谢钦性子沉稳,不动声色,不成想他夫人竟是个张扬的。
谢钦无言以对。
皇帝兴趣盎然等着沈瑶上场,谢钦手里原本拿着几道折子与皇帝商议国事,这会儿也搁了下来抬眸看着草场。
沈瑶从谢京借了一身火红的劲衫换上,挥起一方月杆便纵着马,闲庭信步越过藩篱。
谢钦一眼看出沈瑶常年骑马,且是个中好手。
他眯了眯眼,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他着实不太了解她,又或者从未想过去了解她。
沈瑶很快补了缺位,英姿飒爽地在讲武场挥舞风情。
谢钦昨夜若不与她置气,她也懒得出这个风头,既然夫君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又何必为了他去束缚自己的性情,沈瑶本不是收敛的性子。
她生得太过耀眼,又没有刻意遮掩什么,大大方方展现她每一寸的美。
便是那明兰公主也被她深深吸引,很快将指挥权交给了沈瑶。
前半程卓云郡主独领风骚,后半程大晋这一方迎难而上,双方比分咬得很紧,精彩纷呈,惹来阵阵喝彩。
沈瑶上阵后改变了策略,打了卓云郡主措手不及,卓云将沈瑶视为眼中钉,中途没少与她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