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她不太能理解宁英,天下没好男人了吗,何苦盯着旁人的男人,她摇摇头,朝二人施礼先一步离开。
碧云退至廊柱处候着,沈瑶高高挑挑站在长廊正中,迎视宁英,宁英脸色并不好看,跟罩了一层清霜似的,看来是不打算遮遮掩掩了。
沈瑶礼尚往来道,“郑夫人何事?”
宁英眼角抽了抽,一步一顿朝她走来。
“平日里你与他有话说吗?你晓得他抱负是什么?你可知他喜欢读那卷书,喜欢谁的画作?”
沈瑶心里涌上一股荒诞不经,想起谢钦私下做的事,再看着面前宁英对谢钦那崇拜的模样,不得不再次感慨,人不可貌相。
“我与郑夫人不一样,如果宁太师教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用满腹诗书去取悦男人,我想太师在天之灵怕要气得从坟墓里钻出来。”
“有那个功夫了解谢钦喜欢什么书,我还不如自个儿涂涂画画,吃饱喝足?”
沈瑶握着绣帕一副慵懒松弛的神态,“其实我们家谢大人也没郑夫人想得这么高雅,他平日在朝廷已经够忙了,回到府里似乎并不感兴趣什么诗词歌赋,他比较在意我爱吃什么?”
“又或者做一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宁英似乎没料到沈瑶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你简直可耻。”
沈瑶摇着扇笑起来,碎发被风掀起,露出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脸,简直白得发光,
“我与名正言顺的丈夫情意相投可耻,倒是郑夫人惦记别人的男人就不可耻?”
“郑夫人闹来闹去,无非就是巴不得我与谢钦和离,好让贤与你。”
“宁家家风是否真如外头传得那般清正,我还当真要好好掂量一番。”
宁英脸色铁青,硬生生挤出三字,
“你配吗?”
沈瑶莞尔一笑,“对,我不配,可那么不配的我现在就拥有着你得不到的男人。”
沈瑶扔下这话,搭着碧云的手慢悠悠离开。
宁英气得一口血呕在胸膛,脸色青红交加,跌撞在一旁的柱子,侍女心疼地追过来扶着她,“姑娘,咱们回正堂用膳。”
宁英恹恹地,“不必了,回房去。”
宁英正要转身走,却见迎面走来一男子,正是宁府一位少爷,他生得高高大大,一身澜衫气宇轩昂,摸着下颚瞄着沈瑶离去的方向,
“小姑,她是何人?”
宁英瞅见侄儿眼底兴趣盎然,心中恶寒,“她是何人与你何干?”
宁少爷回眸见宁英脸色难看,笑着施了一礼,“小姑,我只是随口问问,别放在心上,对了,听父亲说,门外小巷停了一辆马车,好像来了贵客,我去瞅瞅。”
宁英眉色一皱,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吩咐侍女道,“我先回房,你去打听是什么人来了。”
内阁今日非谢钦当值,他忙完公务便早早吃了堂食出宫。
原想回府陪沈瑶,半路想起沈瑶还在宁家赴宴,便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偏僻的小巷,等着沈瑶用完午宴便可接她回去。
谢钦没打算进去,自然也就没着人通报。
只是他这辆马车在京城实在是无人不识,眼尖的管事发现,立即去通报府上管事的大老爷,大老爷换上官服急匆匆从侧门迎了出来,果然瞧见平陵坐在车辕上喝水,见他过去,平陵跳了下来朝他拱手,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大老爷也回了平陵一礼,旋即立在车帘外朝谢钦作揖,
“首辅驾临,也不通报一声,下官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朝中官阶森严,即便谢钦堪称是他师弟,宁大老爷也不敢拿乔,他往里一指,
“宴席刚开,还请大人移步堂内,下官给您额外设了一席。”
宁大老爷以为谢钦是来赴宴的,只是来的晚了些。
谢钦将帘子掀开,朝他颔首回了一礼,
“宁大人去忙,本官就不进去了,在此恭祝老太君松鹤延年,泰康如意。”
宁大老爷面色僵了僵,断没料到谢钦到了这里不肯进去,既如此,来做什么?
谢钦一贯不与人解释,他只得将目光移向平陵,平陵笑着弯了弯腰,
“我家主子是来接夫人的。”
宁大老爷如被擂了一鼓,朝中人人传谢钦是个妻管严,难道真有此事?
到底是在朝廷浸润的老人,大老爷心中再骇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
“原来如此,那....”既然谢钦不肯进去,宁大老爷也不好强求,可不表现些,倒显得他轻慢,幸在一回眸,管家拧着一盒点心瓜果与一壶茶来。
谢钦也不好推拒,便叫平陵收着了。
“宁大人去宴客,不必管我。”
宁大老爷进退两难,不管谢钦是不成的,但一屋子贵客也不能怠慢。
踟蹰之际,府上四老爷过来了,宁大老爷让四弟陪着谢钦,自个儿告退回了正厅。
宁英收到消息,便上了宁府一三层小阁楼,此阁楼是老太师在世时的藏书阁,她来到窗口举起一面西洋来的望远镜往巷子外瞅了瞅,果然瞧见谢钦的马车停当此处。
“他为何不进来?”
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