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女儿的,最好是容易控制的,这样才能保细奴儿一世无忧。
端宁公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凤眸微微眯起:“我们自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宫里头的那几个,怕是不能消停。”
顾开疆神色冷沉,嗤笑一声:“我们不嫁,难道还能逼我们不成?”
端宁公主淡声道:“是不能逼,但是拒绝,总是要一个理由。”
一时间,她觑着自己的夫君,却是问道:“侯爷这次平定边城之乱,立了大功,皇兄那里想必是要重赏了?”
顾开疆剑眉微挑,却是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赏什么赏啊!我已位极人臣,就不要什么赏了!”
端宁公主默了一会,道:“算你不傻。”
顾开疆低首,凝着自家公主,因为刚刚才折腾过一场的缘故,端宁公主面上微微覆着一层薄汗,衬得那肌肤娇艳犹如雪中红梅,搂在怀里,雪白如玉,柔软如绵,真真如同二八少女一般。
他眸中逐渐起了温度,却是凑过去,低哑地道:“公主,你猜这次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屋子里香暖意浓,暖意融融的阳光自雕花窗棂投洒,落在床边的紫檀木架上,将上面摆放着的玉摆件照得格外透亮清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熏香气息。
端宁公主抬起手来,纤细白腻的手指微微拢起带着潮意的秀发,带动得身上那草绿锦被也微微滑落,草绿色是那么鲜润的颜色,但是落在她肩头,却把她衬得肌肤越发玉雪净白。
她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啊?”
才懒得猜呢。
顾开疆果然不让她猜了,抬手取过来旁边的外袍,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金漆红木盒子,打开后,却是一块通润的墨红色玉块,未经雕琢的。
端宁公主看了一眼,未经雕琢的玉,便是再上等的玉,外面也免不了糙。
顾开疆却献宝一般,拿给端宁公主看:“这是血玉,是玉中极品,很罕见的,你看,这玉质地致密油润,,在太阳底下一照就更明显了。”
端宁公主看着那一块糙糙的玉,心里不免泛起无奈。
他就不能雕好了,再送给她,看着精致剔透美丽,讨她一个好心情,非拿这么一块乍看又傻又笨的给她看。
不过想想,也习惯了,他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吗?
当下接过来,仔细观摩了一番,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红玉,当下道:“你觉得这个雕一个什么好?”
顾开疆见端宁公主好像很满意的样子,颇为开怀,忙道:“公主喜欢什么,我拿去让人雕来。”
端宁公主想了想,却放在一边了:“容我想想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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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拥有了十三天寿命的缘故,平时回到屋里就没精神打哈欠的顾蔚然,今天格外精神,便是用了助眠安神的熏香,她也有些睡不着,随意把玩着旁边挂着的白玉玛瑙扣儿,胡乱想着心事。
她娘其实本来是太后的侄女,她外祖父是异姓王耒阳王,不过三十多年前,耒阳王为国捐躯,耒阳王妃随夫而去,临死前把她娘托付给了当皇后的姑姑,她娘就自小跟着姑姑在宫里头长大的。
先皇体恤耒阳王一家为国捐躯,自然也是对这位耒阳王留下的唯一血脉疼宠有加,甚至格外破例封了异姓公主。她娘自小美貌无双,太后只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待她犹如己出,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也格外疼宠这个表妹。
据说当时先皇曾经有意为如今的皇上和自己娘赐婚,后来不知怎么,皇上竟然拒了,这事就没成,之后皇上登基,为自己娘赐婚,赐的就是自己爹了。
至于为什么先皇和自己娘没成,有多种说法,听着就没一个可信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娘下嫁给自己爹后,那可真是公主派头十足,自己爹处处赔小心,事事听娘的话,一切看起来仿佛很好,但顾蔚然知道那书里自己娘的结局,她看着这一切,自是担心,总觉得自己娘简直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挖坑。
之前她还小,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书里竟然用了一章描写自己娘的凄惨结局,觉得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只能猜到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本书的作者为了能够狠狠地打脸配角让女主出彩,而强行让自己一家子悲剧了。
不过她现在大一些,偷偷读了一些画本闲书,想着那男女夫妻相处之道,就开始觉得,或许自己娘平时对待爹的态度已经埋下祸根?
按照本朝的规矩,驸马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公主的房间的,若要行夫妻之事,也必须是公主传召,驸马才能进去见公主。
驸马再是位高权重,公主哪怕是一个异姓公主,驸马也是臣,公主也是皇室中人,驸马见了公主也要行礼的。
自己娘古板,遵守那些规矩,自然免不了折煞爹的威风,且也不够温柔小意,如今有太后和皇上在,自己爹自然让着,但等以后五皇子继位,没人为娘撑腰,那可就不一定了。
顾蔚然长叹了口气,回想之前,她只恨自己年纪小,虽然也经常卖乖耍宝来缓和爹娘的关系,但到底没有看透自己爹娘之间关系的根本,以至于什么都没做。
如今她大一些了,是不是应该去劝劝娘,